李晚娘歉意的对郭业笑了一下,道:“多谢郭先生给奴家解围!”
郭业微微一笑道:“这可不用谢我,在商言商,实在是您给的价钱太好了,郭某拒绝不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下为了二十万贯的钱财,些许麻烦,也顾不得了!”郭业总觉得这个李晚娘有点古怪,虽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却不愿和她有更深的瓜葛。
张富贵走得快,回来得也快!没有一盏茶的功夫,就带来了一个人。郭业听他喊崔老爷崔老爷的,还以为是个老头,至不济也得是个中年汉子,没想到是个青年的公子!
这位青年公子,对郭业躬身一礼,道:“这位就是郭业郭先生吧,在下崔玄仁这厢有礼了。”
郭业道:“好说,好说。您就是那张富贵口中的崔老爷吧?不知在下该称呼您是崔先生,还是崔老爷呢?”
“还是叫我崔先生吧。在下是这板桥镇的长史,乃是张富贵的上司,所以他叫本官老爷。你并不是本官的子民,不用如此称呼!”崔玄仁说完了这话脸现傲然之色,似乎对自己的身份颇为满意!
郭业却没有给他捧场的兴致,冷冷的问道:“有品级不?”
“啥?”崔玄仁明显没有明白郭业是什么意思。
“我问板桥镇的长史,有品级不?”
崔玄仁微微一笑,道:“我崔玄仁乃是朝廷命官,当然有品级了,我乃是九品上的品级。再过一次铨选,升上八品也不是什么难事。”
郭业没想到板桥镇的长史竟然还真是一个入了流的官员,被小小的打了一次脸,道:“既然有品级,那我就称呼您崔长史好了。崔长史,不知您找郭业有什么事儿呀?”
“当然是为了三娘子的产业而来。听说您两万贯就买了三娘子的鑫鑫客栈和骡马行,在下觉得十分不妥呀!”
“哦?愿闻其详!”
“这话我不跟您说,我和三娘子谈!”崔玄仁转过头来,对李晚娘道:“三娘子,您如此贱卖产业,恐怕会有辱门庭。我劝您三思而后行!”
“笑话,我都成寡妇了,有什么门庭可辱?”
“我说的不是您的夫家,而是陇西李氏的门庭。你要是再嫁的话,没人管您。可您要是守寡的时候偷汉子,陇西李氏这脸面上可过不去!”
“崔玄仁,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李晚娘,行得正,走得端,哪里偷汉子了?你今天必须给我讲个明白。要不然的话,我跟你拼个鱼死网破!”
崔玄仁不慌不忙的说道:“我可没那么想,我是提醒您一下,有人会那么想。您这么低的价钱就把产业卖给姓郭的商人,为啥呢?知道的是说您不在乎那点钱,不知道的会不会妄加揣测?一个寡妇徐娘半老,一个豪商年轻英俊,会不会发生点什么呢?三娘子,人言可畏呀!”
“难道我把产业低价卖给你就没有流言了吗?”
“在下乃是博陵崔氏之人,岂会做有辱门风之事?为了陇西李氏的名声,三娘子,我劝你还是把产业卖给我吧。再说我出的价钱比郭业的价钱高,你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番话乍一听还真是那么回事,三娘子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反驳。
郭业也不知道博陵崔氏是怎么回事,只知道清河崔氏是八大世家之一,可是清河崔氏已经被逼得宣布退出官场了,怎么又冒出来个博陵崔氏?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郭业插话道:“崔长史。您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不就是钱吗?有什么好发愁的。为了免人非议,你也别说你的五万贯,我也别说我的两万贯!既然咱们都想要李晚娘的产业,不如就都说出一个数字,价高者得,童叟无欺,您看怎么样?”
李晚娘对郭业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道:“郭先生说得有理,那就这么办吧!姓崔的,你出多少钱?”
“我出六万贯!”崔玄仁脱口说道。
郭业轻蔑的一笑,道:“七万贯!”
“八万贯!”
“九万贯!”
“十万贯!”说出了十万贯,崔玄仁汗珠子的下来了!
郭业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没钱了,道:“十一万贯!崔长史你要不要出十二万贯?”
崔玄仁满面通红,道:“郭业,你不要欺人太甚!得罪了我博陵崔氏,可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切!博陵崔氏?没听说过。再说,就算名声再大,也不能当饭吃啊?没钱你装什么大半蒜!要是你拿不出钱来,三娘子的买卖可就是我郭某人的了!”他转身就要回店。
崔玄仁把手一拦,道:“慢!我还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