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这么说起来,尸体或许到明天早上——或者更久以后,才会被发现吧?
“还有没有新奇一点的死法呢?她那么有趣的一个女人……”
话都出口了,太子殿下还没发觉,自己正在夸人家呢。
再等等,再等等吧。说不定转个身,她就回来了呢。
……默。
“我在想什么?”元昭嘴角抽搐,“刚休了人家,就想着叫人家回来?呵,倒显得本宫廉价得很了。”对,说什么也不着急,爱死就死去吧,你不是三贞九烈么。
况且,还是你自己说的。
后悔了……
这三个字,还真是立竿见影的疼啊。
他喘了口气,只觉得胸口怪难受的,好似被什么东西戳穿了之后,还抹上了满满一罐子盐巴。
“王梓君,本宫绝对不会再看你一眼。”他握紧拳头,恨恨地道。
叽嘎——
外间忽然传来推门的声音,叫元昭背后的一绺子寒毛立时倒竖起来。
她回来了!她果然没去寻死!(……)
绵软软的步伐迈入房中,他很想站起来嘲笑她:哈哈哈哈你个无趣的女人,被本宫休了还有脸回来?
话至嘴边,又吞了回去。
因为王梓君压根就没进内室来。
元昭竖着耳朵听了半晌,那女人当真就在外间歇下了。
呵,还算你有自知之明!知道被本宫休了,无颜见本宫,便径自在外间待着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着自己这想法,酸溜溜的。
“咚!”他捶了一下桌子。胸口好疼啊……(不该是手疼么?)
外间似乎还传来了一声悲戚幽怨的叹息,轻飘飘的。可落在他的耳中,却叫他浑身一震。
她……不是该开心地欢呼么?
心中又转过了几个念头。他终是低低叹了口气,起身,取过榻上的一床锦被抱在怀里。
“……”他方迈出内室的门,便有些迟疑了。
外间没有点灯,一片漆黑。虽然这些日子对香虚阁也熟透了,可他仍然觉着不太妥当。
就这么出去?他可是堂堂太子诶,而且他刚刚甩了人家诶。
然,她一个人这么待在外间,似乎太可怜了些。若是明儿个一早被青梧发现她给冻出了毛病,那自己岂不是又揽祸上身了?
哼,本宫只是好心出去给她送被子。
他念叨着,硬着头皮踏入黑暗里。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纸幽幽探入屋内。银白的光柱里尘埃飞旋,一个纤细的影子缩在圆椅上,好像还有些瑟瑟发抖。
心口又是一丝牵疼。
不不不,他什么也没看见。眼前一片漆黑,他哪里瞧得到什么颤抖不颤抖的?
“……何、何人?”
那纤细的影子发出呜咽似的声音来。
元昭松了口气:“是我。”(咦?没有用“本宫”诶……)
影子果真一抖,不言语了。细细的啜泣声传入他耳中,清晰可辨。
他张了张嘴,喉中好似有什么异物哽在那里,说不出的难受。
“……被子……”
老半天就只挤出这俩字来。
影子扭过身子,不理睬。
他莫名地窝火了,遂哗地抖开被子,罩在她的脑袋上。宽大的锦被将纤小的身子整个遮去了。
这女人竟然还是不动。怎么?逆来顺受小媳妇样?那岂不是显得他很恶霸了?
于是他又伸出手来,将被子替她拉下来,小心避过她头上的珠花免得勾断她的头发。
然而这女人又别过脸去,似是连瞧他一眼都受不了。
“……王梓君,本宫好心给你抱来被子,你居然连谢都不说一个?”他觉得自尊心又受伤害了。
那影子还是不发一言。
元昭蹙了眉:“转过头来,看着本宫。”
影子又是一抖,居然还把脸扭得更里头了。
元昭咬牙切齿,伸手捏住她的脸,狠狠扳向自己:“王梓君!”
清光下,手里的这张脸,好熟悉哦……
“啊也?”他张口结舌:“……九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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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猫又邪恶了。啊哈哈=v=……
钞票君:猫酱,你活腻了么,竟敢这般作弄本宫?
某猫:别急嘛,不就是丢了个媳妇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被pia飞)<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