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话语间,攻势早就停了下来。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人察觉出异样,过来相助了。
一道轻影飘来,稳落于地,原来是独孤鸿影。他神色焦急地望着杨阙:“夫人,你们这是怎么了?你受伤了吗?”
杨阙不言,侧身握住了他坚实的手腕。兰烬眯眼一笑,拍了拍珊瑚的肩膀。
另一边,阮沁与任倾欢正与北方联盟的下属激斗正酣。任倾欢飞剑冲出之后,眼见就要抵达端木辞的面前,房梁上突然跃下一排黑衣武士,不由分说就对他进行围攻。阮沁见势不对立即与手下上前相助,谁知那些黑衣人武功不足小觑,激斗了这么久还为分出胜负,衣衫早就划破了好几个大口子。
突然间,不知为何,那一直在保护着端木辞的独孤鸿影突然纵身跃开,扑向杨阙那一边的战局。任倾欢心道正好,抓住一个空子就冲出黑衣武士的包围圈,向端木辞猛冲过去。
端木辞早有准备,浑身真气集中于双拳,预备将他的剑气立即转卸。就在二人相接之时,端木辞背后突然一冷,玄铁制成的数枚暗器狠狠地指向他的后背,并封锁了所有的退路。阮沁收了一下手腕,却冷不防被人从后背砍了一刀,疼得她惊呼一声,冷汗涔涔。
只听几响沉闷的穿透声,端木辞只觉得背上几乎没有了痛觉,像被人钉在墙上一样挺直了身子,全身真气也被打散,全不设防地用胸口朝任倾欢的长剑扑了过去。任倾欢尚且不知他背后被人偷袭,见他如此更是心惊。他不想取人性命,于是连忙抽力撤剑。就在这一瞬间,他的长剑猝然飞出,一股大力让他从手腕一直麻到肩头。
抬头一看,一袭白衣在眼前轻轻拂动。来人头戴斗笠,手里拿着那特殊的宽剑,随手一招就让他兵器脱手,与此同时,一股强势的真气顺着长剑释放出来,险些使他手骨碎裂。此等功力,除了颜臻还会有谁?
颜臻冷冷地瞥着任倾欢,转身对端木辞道:“坐享其成,也该受点伤。端木前辈,敢问你是在考验我的耐力吗?”
她虽然所言是“敢问”,却没有人敢回答。任倾欢严肃的神色中带着一抹胜利般的微笑,他的估计果然没错,颜臻的的确确就是北盟主的人。当初在江夏时,颜臻说要协助的人是上官贤,而不是南方武林,所以上官贤离开之后,颜臻与缎坊联盟的关系也显得暧昧起来。
任倾欢对颜水宫之人一向都敬而远之,当即转头望向阮沁。黑衣武士见到颜臻就收了手,任倾欢和阮沁二人不易察觉地慢慢贴近,背向而立,一侧的两只手紧紧相握。
“我本不想来救你。不过现在。我倒是很愿意为你除掉一人。”颜臻浅浅地说着。看向台下地众人。白衣一闪。已经不见踪影。
高处地情形珊瑚等人看得明白。锦绣与杨阙微微蹙眉。却没发现珊瑚地苍白如纸地面色。剑光一闪。白色地身影已经略至眼前。只见她素手一扬。厚重地颜水剑划过幽深地清啸。向杨阙当头劈下。杨阙吓得呆住了。却见一侧地珊瑚迅速扑了上来。一把推开了她。用左手硬生生地截住颜水剑地去势。鲜血喷涌而出。她却浑然不觉。右手径直朝颜臻心口打去。
颜臻伸手欲挡。却不料她衣袂在空中优雅地划了一个规整地圆圈后一退数尺。同时甩了几下手里地竹箫。一排带着倒钩地亮晶晶地银刺凭空了出来。另一侧却紧贴着长出两只弯月形地匕首。连长度也增加了不少。只是一瞬间地事情。她手里地竹箫变成了一把三面带刺地画戟。挥舞着劲风朝颜水剑钩去。
直到此刻。竹箫地功用才彻底得到发挥。杨阙有些心惊。没想到珊瑚姐姐用来做装饰地竹箫。竟是这样一把利器。这么说。刚才地一战。她连十分之一地功力都未使出呢。目光移向她滴血地右手。杨阙觉得心里一阵阵发怵。连忙移开眼睛。
“我知道。你嫉妒我。”珊瑚不疾不徐地说着。毋庸置疑。回应她地是无比强横地一剑。“不过我本来就不是颜水宫人。就算退出也无可非议。”
颜臻冷然不语。手上出招速度骤然加快。如同暴风骤雨般激烈地推了上来。珊瑚知道。这是颜臻必杀绝技“杏花天影”地起手式。这一招地精髓就是快。快得让敌人毫无还手之力。快得让敌人不战自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