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冷笑,这是我曾经无聊时依照风月无双的招式]X曲,那时我还想,如果有一天我能回去,做个歌星也不错。
大殿里静得有些可怕,我垂首站在一边,听到来自高座上的细碎的脚步声。
一抹黑色的长袍出现在眼前,我的脸被一双手用力的抬起。入目,是他冷冽的眸子。
“为什么蒙着脸?”
“小女子面容丑陋,怕吓着宫主。”其实我不是想用面纱遮住什么,在这里,有人要看我的真容,轻而易举便可以做到。
只是出发前的一霎那,不知为什么,我要蒙上面纱,仿佛只是一个很幼稚的举动,这样,才会让我心安一些。
我已打算即墨瑾认出我,也准备好了迎接各种的突变。
他的手落在我的面纱上,轻轻一扯,面纱滑落在地上。
我的心一颤,抬起头,与他对视。
仿佛千年前的一次对视,他的眉目依然清晰在我的脑海里,冷冽的眸,紧抿的唇勾勒出一道微微上翘的弧线。
在面纱落地的一霎那,他的深邃的眼眸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瞬息不见。眯起眼,如冰剑般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唇边勾起一抹冷笑:“果然丑的很。”
那双眼睛里。分不出是波动。是厌恶还是讽刺。
我不相信他认不出我。我地面容虽然有稍许地变化。在狐狸地手下更添了几分妩媚和成熟。但五官没有变。
他是故意要折磨我。
想到这。我却忽然放下心来。至少他没有立刻想杀掉我地冲动。无论他有什么打算。却是给了我一段缓冲期。
如果说第一次来到这里接近他是迫不得已。那么这次。我已下了决心。既然他没有太大地反应。我要慢慢留在他身边。直到他对我放松警惕。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一直粘着他地小女孩。这样。我才有机会去留意锦香灵佩地下落。
我的余光慢慢掠过他的颈部,那里有一根细细的绳子,似乎是系挂饰的,可是绳子很长,以至于绳子下挂了什么,根本看不出来。
也许,只有脱掉衣服的时候我才能看见,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即墨瑾忽然挥了挥手,那些本来姿态各异的舞姬们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空空的大殿中,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的身体僵在那里,半响才直了直身子,淡淡一笑:“宫主有何吩咐?”
“我的吩咐,你都会照做么?”他嘴角动了动,仿佛不着痕迹的在笑,眼神却冰寒犀利。
我吸了口气,忍住心头微微的悸动,吐出一个字:“是。”
我感觉头顶的目光在游移,半响,他说:“我要沐浴。”
我猜不透他的想法,只好跟着他走进一个山洞中。
洞中温暖如春,一湖碧绿的水,似曾相识的感觉蜂拥而来。
巨大的龙,我狼狈的在水中扑腾……这是怎么了?这样的时刻,竟然在走神?
我默念心诀,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抬头,心又猛地一跳。
水中,一个半身**的男人懒懒的靠在池边,一头乌黑的发贴着脸颊,水珠顺着发丝滚落下来,慢慢汇聚到胸口的那个三角中。
犹如一个最完美的弧度。
颈部以下被水面遮挡,看不出来,我不禁有些失望,垂下眼,他忽然轻笑:“不下来么?水温不冷不热,刚好。”
暧昧的话语,却透着说不出的冷冽,我心底一寒,却淡淡的笑:“我怎能扰了宫主沐浴?”
他只是闲散的看着我,忽然伸手轻轻一挥,猛地,一股吸力,我犹如卷入了一个漩涡,身体不听使唤的朝水中落去。
“砰”一声,溅起高高的水花,我狼狈的插入水中。
温暖的水从衣裳外一直浸湿到皮肤上,我的心却如坠入了冰窖,看着那个离我只有咫尺的人,面上波澜不惊,咬着唇,不说话。
发丝贴着脸颊,浑身湿透,温热的水不停的往衣服里灌,从来没有想过洗澡会这样难受。
他侧脸看着我,忽然起身,水花中蜜色的肌肤一晃,便被包裹在一块巨大的黑蚕丝锦缎中,只剩下一双脚踝,纤长有力,慢慢走出去,耳边传来一句话:“把池里的水全都换了。”
很快进来几个黑衣人,弯下身,在池壁上一探,池中的水突然飞快的落下去,只剩下浑身湿答答的我,木然的站在池中。
我背过身,冷冷的走上岸,他们自顾自的在做事,仿佛我是透明的。
我站在岸上,扔紧紧咬着唇,我猜的没错,他不是没有认出我,只是想把我留在身边,慢慢的折磨我。
他不是恨我,他是根本不削一顾,就像多久之前一样,他可以让我做他一个人的护法,转眼,又把剑刺入我的胸膛。
我一惊,这是什么时候的回忆?那把青铜色的剑慢慢没入胸膛,眼前只有他漆黑,讳莫如深的眼眸。
胸口又疼痛起来,我微微弯下身子,忽然冷冷一笑,好,这样也好,至少我多了许多时间可以做自己要做的事。
翡翠宫对我来说,除了和楚颜的那些回忆是
取的,其他已经空了。我两次来到翡翠宫,两次都)]
既然如此,又何必扰乱自己的心绪?从今天开始,就算我不能做到冷血无情,至少也要懂得保护自己,不能再感情用事,被一些不明不白的情绪所左右,否则,不但会有危险,还会功亏一篑。
现在楚颜脆弱的需要别人的保护,圣界前途堪忧,基仔在圣界等待我的消息,还有古丽,她也在等我回去。
我不得不心思慎密,更小心谨慎的走每一步。
接近即墨瑾,打听到锦香灵佩的消息,是我目前最重要的事。
我低着头想,身边忽然多了几个穿着淡色轻纱的少女,对我微微欠身:“宫主吩咐,请姑娘换下这身衣裳。”
我看了看身上皱成一团的衣裳,忽然想起狐狸说过,即墨瑾对粉红色敏感,不禁冷笑:“好。”
他想做什么,他要我做什么,我都一一照做,我只想看看,他要怎么对我。
是不是要我换上一件破烂不堪的衣裳来羞辱我?或者看我出丑?
我没想到的是,展现在我眼前的衣裳不但不是破烂不堪,还无比华丽。
浅紫色的缎子,衣领上镶着巧夺天工的暗纹刺绣,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衣裳,一时愣住了。
而最让我愕然的是,一个少女手中拿的一件只有巴掌大的肚兜,月白色,小巧精致,在我看来却极其刺眼。
这是要干什么?好像不是为了我衣服湿了而换一件,更像要服侍我去赴一场什么宴。
几个少女过来帮我更衣,我轻轻一退说:“我自己来。”
她们也没多说,退到一边。
我实在不习惯在这么多双眼睛注视下换衣服,但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这里毕竟不是我的地方。
我背着身,把湿透了的粉色衣衫换下,小心翼翼的拿出银剑,不亏是银剑,剑鞘上竟没有沾上一丝水渍,换上那件巴掌大的肚兜,一时有些无所。
以前是人形的时候一直只是外衫里穿着一件白色的内衣,变成猪后大概更没有必要穿上这样的东西。这肚兜对我来说,有种陌生感,但在轻触肌肤的一瞬间,却有种说不清的感觉,我凝视自己白皙的皮肤,高耸的胸,这是一个成熟女人的躯体,跟我记忆中的青涩不一样,这些日子,幻化成人后,我从未如此仔细的观察过自己的身体,现在不觉有些恍惚,这到底是不是我的身体,我的面容?
为什么有些熟悉,却有些陌生?
披上紫色衫袍,再把银剑缓缓放入外衣与白色内里中间,我吸口气转过身,对着那几个少女微微一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