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黑!
雨,依旧未停,仍在淅淅沥沥!
天门道人直接从房屋上飞掠,不多时,就出了城,来到了城西密林外面。
他侧耳倾听了一下,风声飘来,天门道人仿佛听到了风声中有微弱的打斗声。
天门道人不疑有他,直接扎入了密林之中,顺着风声传来的方向飞掠。
片刻后,他就发现远处的密林之中有一个穿着蓑衣的人,那人单手持剑站在那里,剑锋正在滴选着血。
这人正是岳不群,在他的脚下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好几具尸体,周围的不少树木和树枝都被剑气切断,纵横倒了一片。
这里显然发生过一场激战。
天门道人连忙走上前去,“岳掌门,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都是什么人?”
岳不群脸色有些阴沉,他盯着地上的尸体,冷声道:“是魔教,这些都是魔教的人。”
“就在刚才,魔教趁夜晚袭击了我华山派所在的客栈,杀了的我多名弟子,我追着一个魔教高手杀出客栈,但又担心中了魔教的埋伏,这才跟你发出信息求救,让你来援助我。”
“魔教,又是魔教。”天门道人眼神也是一冷,“他没想到魔教已经猖獗到如此地步了,竟然公然杀进五岳势力之内的衡阳城。”
“魔教,这是要和我五岳剑派彻底决战么?”
“唉!”岳不群叹息,“魔教猖獗,已经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了,衡山派掌门人才被他们杀害不久,就来暗算我华山派,估计下一步就是你泰山派和北岳恒山派了。刚才要不是你来的及时,惊退了那魔教高手,就连我只怕是都危险了。”
“魔教这是打算把我们逐个击破啊!”
岳不群忧心忡忡,神情之中充满了对五岳剑派未来的担忧。
天门道人眼中同样闪过忧虑,魔教猖獗他早知道,只是没有想到已经猖獗到如此地步了。刚刚才暗害了衡山派的莫大掌门,此刻又公然杀进衡阳城,袭击华反派,这是打算把五岳剑派的高手一个一个的暗杀。
片刻后,天门道人才收起心情,开始关心华山派的伤亡,于是开口问道:“岳掌门,贵派的伤亡情况如何?”
岳不群眼中闪过悲痛,“死了几个弟子,还好发现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见此,天门道人连忙安慰,“还请岳掌门节哀!”
岳不群叹息道:“多谢宽慰,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也只能如此。”
而后,他看向天门道人,开口道:“天门师侄,五岳剑派怕是已经到了不得不联盟的地步了,凭借我们各派单打独斗根本抗衡不了魔教,否则就会向今天晚上一样,被逐个击破。”
“不能联盟啊!岳师叔!”天门道人立即反对。
他比岳不群要矮一辈,故而称岳不群为师叔。
见岳不群此刻以师侄称呼他,这是没拿他当外人,故而他也以师叔尊称。
“岳师叔,五岳一旦联盟,传承就断了,师傅生前就一直告诫我,一定让泰山派的传承延续下去,千万不能联盟,不能随了左冷禅的心愿。师命难为啊!再说了,难道岳师叔你想华山派的传承从你手中消失,从此变成五岳派么?”
岳不群闻言,不置可否的苦笑了一下,“可是又有什么办法,难道你能反抗季大人不成,嵩山派的下场你又不是不知道。”
“唉!”天门道人也是一声叹息。
五岳剑派确实已经到了最为危机的时刻了,内有左冷禅这样的野心之辈,现在左冷禅虽然死了,但却来了个更加强大的西厂,还有一个号称凶僧人魔的锦衣卫。而外又有魔教虎视眈眈,随时准备择口而噬。
见岳不群情绪失落,天门道人开口道:“其实,办法也不是没有。”
“还能有什么办法?”岳不群淡淡说道。
天门道人道:“以岳师叔的才智,这个办法怕是早就知道了,有何必跟师侄装傻呢!”
岳不群道:“你的意思是,等!”
“岳师叔看的很通透嘛!没错,就是等。现在着急的应该不是我们,而是西厂。季晨要合并五岳剑派,我相信西厂比我们更坐不住。他们不会让五岳剑派轻易落入锦衣卫手中。十天后的五岳大会我们都不要去参加,就让西厂去出头吧,让他们去和季晨斗,我们坐着看戏就好了。”
岳不群却不太赞同,他说道:“只怕到时候戏没看好,还得把命给搭进去。”
天门道人感觉今晚的岳不群有些怪异,五岳合并之事,他是坚决不赞同的,所以他不想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聊下去,便随口说了一句:“走一步看一步吧!总会有办法的。”
岳不群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道;“高手下棋,总要看到三步之外,这是最基本的江湖之道,不懂这个规则的,都死了。”
天门道人有些诧异,他没太懂这句话的意思,只感觉岳不群变得有些陌生,好似变了一个人。
不过他心中也没有多想,只觉得可能是岳不群死了弟子,不太高兴,性情发生了变化。
岳不群从地上捡起一把魔教中人所用的长剑,掸了掸上面的血迹。
“走吧,先回衡阳城,去找恒山派师太商量一下,至少现在我们三派必须抱成一团,才能有与各方斡旋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