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拿着调令就去了热轧车间,来到车间主任办公室,王海就向热轧车间的陈主任,递上了自己的调令。
陈主任是一个国字脸的壮实汉子,大约四十来岁,长得跟伪君子易中海倒有七八分像。
他从王海的手里接过了那张调令,看也没看就放进了抽屉,然后说道:“你小子的事我也知道,咱红星轧钢厂的领导,在咱这一片十几个厂子里,那是名声最臭的。碰到这样的厂领导,咱们自认倒霉吧!”
“行了,没用的话也不多说了,我现在来跟你说说,关于你在我们热轧车间的工作安排。车间里的活要技术不说,还特么遭罪,你一个半大孩子,干不了几个月,恐怕就会跟我这个中年大叔一样老。”
“所以,我给你小子一个优待,去烧锅炉吧。那地方虽说也辛苦,也要上夜班,但跟车间里比起来就强太多了。一般我们都是照顾那些年纪大了,身体不好的同志,去烧锅炉的。你小子一步到位,少走了几十年的弯路啊!”
说完这话,陈主任就自己哈哈大笑了起来。
等陈主任笑够了,王海说道:“陈主任,我这次从运输队调到你们热轧车间,这其中的缘由,以您的身份,我想您一定知道。您这样照顾我,难道您就不怕……。”
“屁,劳纸怕个鸟,劳纸不稀罕秦寡妇的身子,更不怕那些成天只知道吃喝玩操的厂领导。劳纸十四岁当兵,打过小rb,干过老蒋,杀的人多了去了,劳纸的军功章可以挂满半面墙。”
“那些厂领导的狗屁,劳纸不听就不听了,他们能拿劳纸怎么样?小子,在热轧车间这一亩三分地,有我老陈在,你谁也不用怕,干好你自己的活就成。”
说完这番豪言壮语,陈主任就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把现在当班的锅炉班长给叫了过来。
等锅炉班长来了后,陈主任给王海介绍说,这位锅炉班长姓李,叫李正梁,大家伙平时开他玩笑,都叫他李歪梁,或者是歪梁班长。
给王海介绍完歪梁班长,陈主任又对歪梁班长说道:“歪梁啊!王海同志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天理公道敌不过婊子的裤腰带啊!咱们的那些厂领导,他们那良心估计现在都被狗给吃完了。”
“王海这孩子,是受了大委屈的。现在他来咱热轧车间工作,咱们要把他当咱们自己的晚辈对待。有什么脏活累活,老家伙们多担待担待。”
“好的,主任,这话你不说,我们也会这样做的。我们这些老家伙,私下里谈论这事的时候,也都为小王海打抱不平,我们心疼这孩子。”
“嗯,你们有正确认识就好,行了,人你带走吧。”
就这样,王海被歪梁班长带着,先去领了新的工作服,分了福利箱。然后歪梁班长安排王海先从拉煤工干起,这活就是把煤从外面的煤堆里,用铁锹把煤锹进一个手拉翻斗车里,然后再用翻斗车把煤拉到锅炉旁,倒在指定的地方就成。
拉煤工这活有点累,但不用技术,也没危险,最大的好处是工作自由,只要你能保证锅炉旁不断煤,你什么时候去拉煤,你自个儿说了算,没人管你。
就这样王海由驾驶卡车,变成了手拉翻斗车。在别人看来,这是部悲剧,但王海自己并不觉得。因为他把这份拉煤工的工作,看作是赚钱锻炼身体,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他,太知道有一副强健的身体,是多么的重要。
热轧车间与王海原来的运输队不同,这里的炉子,除了过年停工和设备的必要检修,平时是二十四小时不熄火的。所以热轧车间上班是二十四小时三班倒的。
王海今天分到的是早班,所以他下午三点钟的时候就下班了。
拉了几个小时的煤,王海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四合院。
一进前院,就看见一群妇女同志们在那儿有说有笑的腌咸菜,有小板凳坐那儿洗菜切菜的,有拿着个钢筋盆在那儿调口味的,也有在那儿拌料,摆弄大缸的。
妇女同志们一看王海这个点回来,都很奇怪,于是她们就问王海,怎么今天这么早就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