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样温煦如风的男人,亲吻的时候却充满强劲张力,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生吞。蔓生被他吻的晕眩无比,一双手无措而紧张的不知道要往哪里放,所以垂直的落在身侧,攥紧成拳。
他的手抚上她的脸庞,霸道禁锢住她整个身体,让她无法闪动半分。
那仿佛是被迫,又却像是正面迎上,她似不经人事,只是被动的承受。
就在夜风里,一切都凌乱的不似往日。
一吻而过气息紊乱,蔓生胸口不停起伏,他的手捧住她的脸抬起,蔓生正对向他的眼睛,尉容垂眸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说了什么?
事实上,她是这样的清楚,蔓生回道,“知道。”
“是喝醉了?”他却似不信,所以又继续问。
蔓生轻声说,“没有,我的酒量没那么糟糕。”
“所以,你现在很清醒?”尉容低声问,蔓生柔柔点头,对视中他的拇指轻触过她的唇,是被他刚刚吻过的唇,“原因呢?”
他手指指腹有着男人特有的微砺砂感,挠心的磨着,她的唇都开始轻颤,“不管怎么说,这次能够顺利和梁小姐签下合同,也是因为你。”
“听到我说失业,你心里内疚了,想要给我找个出路?”他挑明她的动机。
“换作是任何一个人,自己身边的人几次三番去帮别人。都不会乐意。”蔓生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我想,对于你的失业,我的确是该负部分责任。”
“那我要感谢你的善心和友爱。”尉容微笑,指腹游移,却勾人似的挑开她的唇,故意沾染她的口红唇膏,“正如你所说,只是部分责任,剩下的部分,又是什么?”
方才一刹那的行动几乎不经过思考就已经这么做了,此时面对他,蔓生凝眸说出那心底的答案,“因为我想。”
或许,从刚才在旋转餐厅时她心底原本就想着要离开。
离开那所有一切,离开她不想面对的事,还有那些和她不相干的人。
可偏偏不能也不甘。
此刻,认清自己心中所想,蔓生确认道,“是,因为我想。”
“不是玩笑?”他的声音在风声里听着微沙,她应声,“我不是你,不会逗人玩。”
他收回手不再玩弄她的唇,尉容取了支烟笑问,“说说吧,你要怎么包养我。”
这是在谈价码吗?
蔓生只能这样认为,“其实,我也还没有想好。”
“还真没见过有人点头牌包养,却不知道自己要出什么价的。”他吞吐着烟雾,笑起来的嘴角飞扬。
脑子里微乱,蔓生跳脱着思绪,“那你是什么价?我有房子,车子也可以买,虽然存款不多,可还是有一些。我还可以出去工作。以后还会有工资。房子虽然不大,但是东西都很齐全,如果你不喜欢,我想可以重新买,比如说沙发桌子,你喜欢什么,就重新换”
她漫无边际的说着自己所能给予他的一切,零零散散的说,大到存款小到连公寓的毛巾都没有遗漏,可是说了半天才发现这些对于他这位头牌而言,实在太不够。
“对了,我还有一些股份!”蔓生又想起另一笔资产。那是林氏锦悦股权,“每年都有分红,虽然不太多,可也是一笔。”
她说的认真,许是太过着急,所以完全没有语序,尉容听完,吐出白色烟圈道,“是,你是林氏锦悦的大小姐。”
蔓生不知道他是否接受,冷不防又想起梁瑾央,那一位的背景身价可比她高多了,他接触的客人一定都是这样的高水准,她这位大小姐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行吗。”她轻声问,发热的脑子有一丝失落的冰凉。
见她垂下的眼睛,略带丧气的女声,尉容道,“做我们这行的,一眼就能看明白,哪一位是真的会在外面玩,哪一位不会。像是你这样的,江南馆里任何一个男公关,都看得明白,你是个乖女孩。”
她有这么好被看穿吗?
乖女孩,乖女孩。
蔓生蓦然想起这二十六年来的生命里,从小到大,旁人总是这么评价她。那像是一个完美的称号,却不过是一个枷锁。
“你现在只是一时兴血来潮,没准下一秒你就会后悔。”他轻佻的朝她吹去烟雾,呛的她咳嗽,“回去吧。”
眼睛被烟雾蒙的发涩,蔓生凝声道,“这只是不了解我的人才会这么说,可其实我的家人经常说我坏脾气,我的朋友们也说我胆子大。三个人一起去玩高空升降机,最后只有我一个人敢坐!”
“我才不是什么乖女孩!”她绝不承认。
尉容本要离去的步伐顿住,指尖弹去一截烟灰幽幽道,“你现在的选择,可不是去游乐场,上去了还能下得来。”
“只要你不介意!”蔓生说,“不介意我现在还是已婚的身份。”
“你的婚还没有离成?”
“只差一个手续。”
“未来呢?不打算好好找个对象再结婚组成家庭?”
“我不打算再结婚。”蔓生直接说,夜色下她一张清丽脸庞格外镇静,“这辈子,我都不想结婚了,所以你不需要有负担。只要,你的要求不高。”
又是那种眼神!
柔弱里透着倔强,偏偏虚无的像是没有根的浮萍,和这片黑暗融为一体。让尉容定睛停留。
风过耳,轻轻呼啸着,伫立不动的两人,只是沉默(www.19mh.com)看着对方。
蔓生不知道他的回答到底是什么,这样的等待太过煎熬,久到她快要认定他已是拒绝的时候,却见他忽然走近,扣住她的后脑勺,一记深吻又是落下。带着沉重浓烈的烟草气味,却不会刺鼻,刺激着所有的神经,像是麻醉所有神经!
热烈的亲吻里,他的声音从她的喉咙里传来,“现在,我是你的了。”
一声话语宛如令下,蔓生来不及出声,他的吻疯狂席卷,以翻江倒海之势将她迅速卷入情欲漩涡。
体内的酒气接连上涌,银白月色下,他长密的睫毛,深浓的长眉,都染了一层银色,蔓生大胆伸出手碰触轻抚,这是她从前从来不曾做过的事情。却一直都想真的放胆一试。
“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真好看。”蔓生喃喃说,声音带着被亲吻后的沙哑。
“很高兴我这张皮相让你满意,”他握住她的手抓到嘴边亲吻,又是狠狠一咬,“难道你也是被色所迷?”
真有些意乱情迷,蔓生突然记起他当时所言,“我相信你说的那句话,你想要的时候,没有什么不能。”
“我现在,”他低头轻咬她的耳朵,“只想你。”
男声在耳边散开。已经被又一波时而温柔时而猛烈的亲吻所攻散。
肌肤每一寸随着他的掌心,那温热也一寸寸将她捂暖,是他美丽的脸庞男女莫辨,一双墨黑的眼睛,望进去就难以出来,轰的一下,酒气裹着灼热的欲望一起直充脑门。
她有着漂亮的脖子,肌肤白皙,月光下更为通透,侧向一边的时候,那弧度格外漂亮,让人忍不住细瞧,“像是陶瓷瓶的颈。”
“嗯?”蔓生听不明白,她呢喃问。
他的手指轻轻触碰,沿着那曲线,“见过那种拍卖会上的陶瓷吗?”
“没有”
“就是这样。”他说着,手指一路游移往下。
像是有魔法一般,被施法的人无法动弹,而法师已经完全掌控。蔓生只觉得一阵湿烫,让她不由自主的仰起脖子承受。
跌撞间亲吻拥抱撕扯,月光浮动,夜光照映下如同美玉通透,他的目光丝毫不克制的落下,将她看个仔细。
风吹向她的脸庞,蔓生那张明丽的脸蛋在尉容眼中却勾人心悬起来,他的呼吸亦有些不稳。
蔓生突然往他靠,声音柔诺带着央求,“可不可以别看”
微风撩动他的黑发,在她的脸颊。
“唔”出其不意突然一下,刹那让蔓生发出闷哼。
冰冷而又炙热,伴随着喘息声,一切都在交叠,像是缠绕到几乎燃烧。
她眸光含水,唇上的红色膏印已经被晕染的模糊,只瞬间,丧失理智般他迫不及待放肆。
星空里磅礴的夜雾罩下,不住的颤栗中,他将自己深埋欢愉释放
蔓生的双脚随之一软,尉容一把扶住直接抱起,披巾被丢进车里,他将披巾铺平将她平放下。打起暖气,他先迅速清理自己,又取了车内的毛巾,取了瓶水浸湿。
身体一冰,是湿毛巾开始擦拭,蔓生沙哑着问,“你做什么。”
“我帮你清理一下。”尉容说着,已经开始为她擦拭。蔓生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她羞的拉住他,“我自己来还是先回家吧”
尉容一笑,“现在才害羞,不会太晚?”
蔓生顾左右而言他,“还是先回去,我想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