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件事情
“你的消息也接收的太快了”蔓生叹息,她这才刚刚回来!
余安安惊奇,“尉董事也在英国吗?”
蔓生点了个头,“凑巧他也在。”
“竟然就这样扑了个空?”任翔还在追问,“都跑到面前了,也没见到尉董事一面,不觉得可惜吗?”
真要说起来,不是没有可惜。
甚至是还有些难以抑制的少许失落。
不过,却也没有关系,蔓生笑着说,“我只是顺道看能不能碰面,反正他们都还会回来的,又不是一去不复返。”
“好一个冷血无情的女施主啊。”任翔调侃了一句,这一次就连听到始末的余安安也是赞同,“就是啊,也该一起顺便过圣诞节啊!”
蔓生看向这两人,“你们没有一起过节?”
“谁要跟他!”
“谁要跟她!”
两人异口同声,这让蔓生一愣,而后笑道,“其实你们还真是挺配的。”
换来一对男女嗤之以鼻,十分不屑。
坐在车里,蔓生闭上眼睛休息。
二十六岁的圣诞节心愿,最后也没有能够实现。
从英国回来后,生活又恢复了正轨。
蔓生这边追讨债务的事宜又在紧锣密鼓进行中,除此之外每天更是一直熬夜。倒也不是因为公事,而是为了拼好面前的瓷器。
夜里边也是疲累,所以蔓生这些天的进展格外缓慢。反倒是方以真好心,想要帮助她一起。
但是蔓生拒绝了。
蔓生不让旁人帮助,只自己一个人埋头,一片一片碎片黏贴着。
一个不小心,手指被粘黏剂粘住,半天都分不开,让她不得不呼喊方以真求助。
方以真立刻前来,一边为她解决困境,一边叹息道,“林小姐,碎了您扔了也没事,何必再粘起来。”
蔓生笑着摇头,望向外边的夜空,几日的阴天过后也终于下了一场雨,所以天气倒是放晴了。
她忽然问道,“小真,你知道为什么会有阴天吗?”
“为什么?”方以真被问住了。
视线一落下,定睛于面前拼凑了一半的茶壶,蔓生轻声说,“因为需要伏笔啊。”
世间所有的遇见,或许都有这样一道伏笔,就像是冬日等瑞雪,白云等鸿雁。
一如天青色等烟雨,而她在等他。
蔓生没有再对尉容说,那一句“我等你回来”的话语,有些时候不说,并不代表自己不会那么做。更其实,她也不想太过束缚他,仿佛她候着盼着,让他会有太多的压力。反正任翔和方以真都在,连赵非明都过来了。
所以,他一定会回来。
许是确准了这一点,所以蔓生格外心安。
只是有关于那一天前往他下榻酒店外等候的事情,他并没有提起一句。不过连任翔都知道了,那么他也一定知晓。只是他既然不问,那她也不再提起。
却不知,他的归期究竟何时近?
一月初,宜城异常的冷,英国伦敦更是风雪不停。
一处郊外的别墅内,宗泉走向烤着火炉的暖厅,“容少,是曾总的秘书来电,曾总希望能够邀请您到曾家做客。”
“原因呢?”尉容低头看着书,没有抬头。
宗泉道,“说是若水小姐刚刚得了一个设计奖,所以想着要庆祝。”
尉容垂眸着,兴趣缺缺的样子,“每天都有这么多值得高兴的事,可每次都要去,还真是忙不过来了。”
其实也是这个道理,宗泉更是知道容少一向都不喜欢也不愿出席这类冠冕堂皇的场合。
但是,这一次却也有不同,宗泉又道,“曾总说,只是家庭小聚会,所以不会有很多宾客。只有家人,还有好友。”
话点到这里,却是刚刚的昭然若揭。
宗泉低声说,“若水小姐是林小姐的好朋友。我想林小姐应该会去。”
那一页本要翻页,书籍却在手中停顿,尉容的眼前,还浮现起那一日在雪中的身影。
是她眸光惊心,却说着那如同承认一般的话语!
“这个天是不是要变了?”餐厅里邵璇不敢置信的问,“你那位大哥,曾家继承人的那位大哥,他居然要给你办个庆祝派对?而且还邀请我们一起去?”
曾若水自从温老夫人的寿宴后,就直接被曾楼南提携进入曾氏就职。
曾楼南这次倒也是很慷慨,给予曾若水的职位和林蔓生一样,都是总监!
前期曾若水刚进公司,因为不熟悉业务,又加上手上事务繁忙,所以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出现过。
蔓生和邵璇两人也都知道她进入曾氏就职后不易,所以就耐心等待着。直到她有时间联系她们,可是没想到再次碰面却是为了这一场突然而来的派对!
曾若水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曾家什么时候对她这样大方重视过。只是说起来,真要邀请,也是该她来邀约,却不想有人比她快了一步。
“蔓生,你是怎么碰上我大哥的?”曾若水询问。
真要说起这件事情,蔓生联想到两天前。
虽然元旦节日都放假了,可是蔓生这边并没有闲着。因为打听到一位投资商近期在宜城逗留,还在某家高级酒店出入。所以蔓生就带人去守株待兔,准备来一场突然伏击。只是不料,伏击成功的同时,却也撞见了曾楼南。
曾楼南大概是约了客户在此,不凑巧的是蔓生想要追讨的债主又为了巴结这位曾总而将蔓生带到了曾楼南面前。
这下子也就撞了个正着,基于曾若水的原因,蔓生便和曾楼南聊了几句。
作为好友的兄长。曾楼南对待她的态度很是和蔼可亲,更是询问她会到来的原由。蔓生也只能简单说明,但是曾楼南一下就会意,望向那位投资商的时候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话:人家一个女孩子,大冷天的来求你办事,能解决的,就尽量解决吧。
就因为这句话,投资商在事后立刻原数上缴了欠款,态度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后来,曾楼南更是提起了曾若水,并且林蔓生,若水在近期得了一个奖,为此家里也替她感到高兴,所以想要庆祝一番。所以,如果她有空的话。就过来一起坐一坐吧。
前往曾家这种事情,蔓生从前都不敢想,只是温老夫人寿宴上提起的时候,也只当是客套的一句笑语。可是不料,却来的这样快。
此刻蔓生道出经过后问道,“他一早就决定给你办派对了?”
曾若水道,“是有提起过。”
那么,到底是偶遇,还是故意?蔓生也早就想过许多,因为曾楼南会这样礼遇待人,全都是因为一个人的缘故尉容!
但是现在,尉容不在宜城,远在国外,他这样办派对又是为了什么?
“你身边那位尉董事也会来?”曾若水又是问。
蔓生哪里会知道,“没听说。他最近很忙。”
曾若水也是狐疑起来,如果那位尉先生不到,她的大哥会这么有心?更何况,不过是她的派对,虽然说是庆祝,也只有自家人在,还有几个朋友,这样的场面根本算不得什么,“他应该不会来!”
“哎?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谁来不来的?”邵璇听的糊涂,“不就是一个派对吗,既然给你办了,那我们就去啊!终于可以去若水的闺房瞧瞧了!”
蔓生不知道曾楼南的用意到底是什么,但是总觉得有些不简单。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句话,此刻用在曾楼南身上很是贴切。
私底下,蔓生还是问了声,“小真,有听说他最近回国吗?”
方以真很诧异,“没有!您怎么会这样问?”
“没什么”蔓生也不再多言,“我只是随便问问。”
方以真微笑道,“容少办事的时候,从来都是从一而终,不会半路停下回来的。”
所以,可以肯定的是,他不会归国。
而曾楼南此番的用意,大概是全都要白费了。
这一天,蔓生打扮好出发前往曾家。因为还有邵璇,所以先兜转过去接她。邵璇一瞧见还有专用司机,高兴喊道,“果然是林家大小姐,真有派头!”
就在闲聊之中。终于抵达曾家的宅子。
一如温家的公馆那般,曾家的宅院也是瞧着格外气派。高高的大门,沿墙是铁栅驻起,探头一瞧,就可以看见院子里一派的好风光。哪怕是冬日里边,曾家也是松柏长青,绿意一片。
“终于可以踏进去了!”邵璇有些痛快的说。
蔓生突然之间也记起儿时。
其实当她们都还是孩子的时候,曾若水也有带着他们来过一次。因为邵璇忍不住好奇,说是想要瞧一瞧若水的家。曾若水就带着她们一起到来,可是还没有进去,就被曾如意撞见。
曾家的正牌小姐,她坐在车子里,像个小公主一样回归,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们。
那一天的曾如意,哪怕还是个孩子,却这样颐指气使的命令:曾若水!你竟然还敢带着自己的朋友来曾家!现在立刻走!
邵璇被吓住了,曾若水通红了一双眼睛,是委屈和羞愤,更是不愿意服输!
曾如意眼见她们不肯走,最后直接喊了管家过来,让管家继续请她们走!
这之后,还是蔓生最先反应过来:若水,我和邵璇也正好要回家了,你们家好漂亮,下次再来玩吧。
蔓生不愿意让曾若水为难,所以拉着邵璇就走。
曾如意喊在喊:没有下次!你们这辈子也别想进来!
可是此刻,蔓生已经和邵璇踏进曾家。
“林小姐,邵小姐,两位请进。”管家得知来人后,立刻迎她们入内。
一切都在陌生中走向和过往全然不同的道路。蔓生微笑着抬起头,挽着邵璇走入曾家别墅的大厅。
今天她们要去参加好朋友家中的派对,二十六年来第一次!
可是一进入大厅后,蔓生却是有些发怔。
大厅里繁华富丽,一早就置办好的厅堂十分的明亮精致。曾家的宾客倒是真不多,只有零星几位。有些认识,有些并不认识。但是众人之间,可以分辨的是曾家长子曾楼南,还有曾楼南身边的曾如意。
以及作为派对主角的曾若水。
曾若水正望着自己,那双眼睛对上林蔓生的时候写满困惑!
蔓生却是惊了!
就在曾若水的身旁,那一位惬意而坐的男人,白色衬衣配着薄羊绒质地的西服背心,看似随意的笑谈着,却又是严谨考究的绅士着装。周遭的富丽在他身侧不过就像是陪衬,骨子里浸润的雍容气质更显动人。
那是惊鸿一瞥的华丽!
“尉先生!你怎么也在?”身旁邵璇已经好奇询问。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蔓生亦是错愕。她的视线和他对视着。
尉容朝她们微笑着,他温温说,“邵小姐,好久不见。”
雪中都见不到的人,此刻竟然就在蔓生的面前,正是尉容!
的确,真的是好久不见。
蔓生一下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因为实在过惊喜,唯有邵璇在旁欣喜喊,“听说你出国办事去了,没想到回国了?不够朋友啊,也不说一声!”
他回来的实在是突然,就连蔓生也没有听到半点消息。
“是曾总邀请我来家中做客,若水小姐也是我的朋友,这次得奖,我当然要来恭喜。”尉容微笑回道。
原来真是曾楼南!
“邵璇,蔓生,快过来坐吧。”曾若水赶紧呼喊,两人也走过去。
曾若水很是识趣,特意拉着邵璇坐到自己左侧,又将位置挪过去一个,把右边空出给林蔓生。
蔓生一坐下后,发现自己在他身旁。
离了这样近的距离,蔓生扭头看向他,“好久不见!”
他就坐在她身侧,几乎是比肩的距离,一扭头就瞧得清她光洁的肌肤,尉容朝她一笑,低声却说,“不久。”
蔓生有些莫名,他接着说,“不是才去了伦敦,还演了一场好戏,真是精彩。”
心头聚满的喜悦,因为他这一句话,突然冷却了温度。
蔓生秀眉一凝,女声压低了问,“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