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吴亘,疼吗,让我给你揉揉。”胖大的身影正是如玉,看着吴亘一脸疼惜之色,还不忘恶狠狠瞪上一眼齐合,后者只能讷讷赔罪。
这些日子,如玉总是有意无意与吴亘偶遇,见面也不说话,扭捏一笑,却又缓缓踱步而去。
如此作态,让吴亘头皮都有些发麻。没奈何之下,每次出门,吴亘都要探出头看看有无如玉的身影,若是没有,方敢如做贼一般逃出。
如玉据说是洛冰介绍入院,武功颇高,等闲学子都不是她对手。入院以来,什么开门石、饮醍醐之类的规矩,都与其无关。
每每与人比试,因为气力太大,经常一不小心就把人拍晕在地,别人平素都不敢与她搭手,只能是一人默默练习。加上她时常偷偷盯着吴亘,所以今天吴亘一倒下,倒是第一个冲了上来。
看着这个嘴阔鼻悬,环眼燕颔的女子,吴亘小脸煞白,试图挣扎着起身。如玉大手往吴亘身上一按,“莫要乱动,小心引动伤势。”一股巨力传来,吴亘便几乎无法动弹。
“如玉师姐,我没事,快些放我起来。”吴亘带着哭腔急道。
“怎么能没事,那齐合可是三境,一拳能打死恶虎。莫哭,师姐带你去寻大夫。”说着如玉伸手将吴亘抱至身前,竟是直接要去寻那大夫。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场中人的目光,众人皆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吴亘原本并不矮的身子在如玉魁梧的身形对照下,倒像个娇小的小娘子。特别是胡嘉,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原来吴亘好这一口啊,那当日与归元宗的女子是怎么回事。
吴亘挣扎了几下,可在如玉的虎钳下又如何能动,只得悻悻作罢。经过齐合身边时,无声作了个救命的口形。一向忠厚的齐合这次竟然装作没看见,故意将头扭到了一旁。
等吴亘好不容易逃离如玉魔爪,却又被夏侯钟给寻了过去。到了屋中,胡嘉与那名女子以及一名不认识的男子早已等候于其中,连东方祭和夏木都陪坐左右。
看到吴亘进来,夏侯钟咳嗽了一声,神色冷峻。此子的无赖劲自已可是领教过了,那是给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的主,所以只得时时摆个冷脸,免得稍稍给点阳光,其人又做出什么灿烂之事。
“吴亘,寻你来此,是关于两院交流之事。”夏侯钟照例开门见山,并不与吴亘多废话。
“两院交流?”吴亘有些摸不着头脑。
夏侯钟便解释了此事的由来。原来自从吴亘夺回山门后,少阳院中群情激愤,定要再打回来。等南宫平寻到洛冰时,这位却是打了官腔,说什么两院都是赵国子民,不宜争斗过甚,不妨平日多走动走动,交流感情,增进友谊的话。
南宫平对洛冰陡然转变态度颇为惊诧,这位大姐哪次不是要战便战,不战我也要战的性子,怎么突然转了性子,难不成被人换魂了。
看到南宫平一脸惊疑,洛冰这才道出实情。原来蹇行国师前些日子召见了洛冰,直言因为近来国中一些地方不甚安定,有人蠢蠢欲动,意图造反作乱,这里面不免有些修行人掺杂于其中。
神武院、少阳院、重挚院作为赵国三大学院,国家投入巨帑,不能双耳不闻窗外事,逍遥置身事外。须得组织这些学子协助地方处置此类事情,组成一个特别的小队,专门对付闹事的修行人,让三院提前做个准备,并由洛冰亲自带队。
洛冰熄了争强好胜之心,转而发愁如何与两院修复关系。这些年洛冰到这两家挑事不少,结下了不少恩怨,此行还需两家配合,所以倒是对南宫平客气了不少。听到国师有吩咐,南宫平自然不敢怠慢,便派了胡嘉过来具体接洽。
至于与他一起过来的女子,名叫苏剪雨,倒不是个新人,已入少阳院三年。还有那名陌生男子名叫木飞,来自重挚院。
重挚院乃是专心谋略之道,其中就包括了如何研拟国家大略,刺探他国情报,参与外交等事宜。按说胡嘉出身松涛学宫,本应到重挚院修习,却被南宫平横刀夺爱,抢去了少阳院,以对付神武院挑战。
这里坐着的六名学子,除了吴亘和胡嘉初入院不满一年,其余都是已经呆了两三年,年岁最长的就是东方祭了,已在神武院中呆了四年。
“诸位,事情就是这样。身为学子,受国之恩遇,须当知恩报国。此次剿灭贼子作乱,亦是检验诸位的时候。请三位高足回去后,向自家师长言明,细细挑选人手,莫要堕了三院的名头。”夏侯钟难得露出笑脸,看向胡嘉等人。
人家神武院副院主都亲自出面,三人赶紧起身答应。
这边事了,夏侯钟却是眉头一皱,看向了吴亘,“吴亘,此次你亦要前往,这些日子当潜心修行,武力高低虽不是评定学子优劣的唯一标准,但这次出去难免有厮杀,还是快些提升自身实力为好,遇事也有个余地。”
这也意味着,吴亘是要参与此次行动了。
吴亘顿时愁眉苦脸,自己最不喜欢打打杀杀了,多危险啊,“院主,您方才也说了,小子本领低微,去了也只能舔乱,可以不去吗。”
“你乃洛院主亲定,若不是不想去也行,这样吧,我禀明洛院主,让如玉多与你练练,也好早日提升修为。”夏侯钟双眼微眯,不冷不热道。
“别,我去。身为赵国子民,又是神武院学子,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怎可临阵退缩。”吴亘赶紧跳了起来,拍着胸脯懔然慨言,连今早刚学的词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