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操纵飞梭,吴亘边焦急的打量四周,生怕与大船错过。若是这次再与朱浅画擦身而过,吴亘说不得要撞破独苏山阵法,将朱浅画劫了出来。
焦灼之下,吴亘不管飞梭能否承受,全速往回疾弛。终于,在临近葛山的上空,发现了大船的身影。一阵破空轰鸣过后,飞梭来到了大船上空,与其并行。
吴亘干脆关掉了阵法,将头探出、大声呼叫朱浅画的名字。此时大船的阵法并未关闭,船上的人如何能听得到吴亘的喊声。
焦急间,吴亘瞥到了船上装备的劲弓,将飞梭降到大船下方,操弓对着远处射了一箭。红色的光箭擦着大船,直直向着远处射去,最后又轰然炸开。
大船上的人终于被此动静所吸引,纷纷从船舱中走出察看。吴亘将飞梭上升,仔细打量船上的人,试图发现浅画的踪迹。
看到形制怪异的飞梭,船上的也是议论纷纷。虽然对方看起来并无恶意,但一大一小两艘船贴的如此之近,仍是让人捏了一把汗。
终于,从大船二层船舱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吴亘长出一口气,对着朱浅画拼命挥手,几欲从船中跳出。
大船上,朱浅画也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骤然一惊,却又一喜,又是一嗔,旋即失色,眼中含泪。
喜的是自已费尽心思,促成此次葛山之行,却不想尚未到达便看到了吴亘。嗔的却是,此人竟然不顾安危,将半个身探出船外,跳脱的性子依旧未变。
看着吴亘焦急的样子,朱浅画匆匆奔上甲板,抬头望向那张稚气未脱,却多了些老成的脸。虽然因阵法相隔,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浓浓喜意却一览无余。
朱浅画眉头一皱,指了指飞梭,示意吴亘返回船中。
此时,大船上的人也看出来了,门中素有玉女之称的朱浅画,竟然与飞梭中人相识,而且二人一看就是有些暧昧的意思在里头,不禁俱有些诧然。
朱浅画在宗门里,可是有不少人动了心思,想着一近芳泽,却都是吃了软钉子。原本还以为其人是一心修行,不问儿女之情,未曾想到竟然心中早已有人。
此时从二楼船舱里又走出一人,其人温文尔雅、气宇不凡,举手投足间风度翩翩,正是有归元宗金童之称的白检心。看到朱浅画一改往日娴静,如小女子般雀跃,再看向飞梭中的吴亘,不由脸色渐阴。
忽然,船上的人惊呼起来。原来却是飞梭突然加速,围绕着大船来回旋转,不时射出红色的光箭。光箭在远处空中炸裂,如焰火般绚烂夺目,好似在欢迎一行人到此。
朱浅画轻捂檀口,目中含笑,看着吴亘一次次从自已面前飞过。漫天华彩之下,少女倚舷而望,眼中只有那个人的身影。少男则是绕着少女,雄鹰般不断飞舞。此情此景,羡煞了船上一帮男男女女。
归元宗的大船落在了少阳院中,每年归元宗都要例行来这里,说是切磋交流,却更像是指点考校。
这也难怪,归元宗立宗已近千年,少阳院不过才不到百年,无论底蕴、人才、资源都是无法比拟,纵然有赵国鼎力劫持,但有些东西终是比不上的。
况且,少阳院更像公学,只要有练气之资,再加上其他一些因素,便可入院学习,出来的人修为自然参差不齐,更像是赵国的人才储备。归元宗则像私学,培养的是天娇精英,历代多有大能出世。
很多少阳院的学子,都想着能入到归元宗,以精进修为,迈上大道。所以每年切磋交流,多是一边倒,倒好像是老师教导学生。少阳院也习以为常,若是能有几人被归元宗认可带走,说不得还会大肆庆祝。
吴亘不知道,当初初霁能被归元宗看上,乃是多大福份,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此次归元宗金童玉女联袂到访,南宫平自是不会怠慢,虽然对方是小辈,但还是亲自带人出迎,将一行人隆重请到议事殿中。
按照以往惯例,主要是双方交流对术法的认识,探寻各自大道所在,偶尔也会来些文斗,验证一下各自想法。很多时候,都是归元宗在讲,少阳院在听。这次金童玉女亲至,让少阳院学子颇为兴奋,殿外聚集了不少人。
吴亘也悄悄溜了过来,探着脑袋往殿中窥探,引来少阳院一帮人揶揄,什么时候神武院也对练气这么感兴趣了。
胡嘉走到吴亘身旁,“咳咳,吴师兄。”断木行动虽已结束,但吴亘毕竟做过他的队长,所以胡嘉便一直以师兄相称。
“何事。”吴亘匆匆转头,便又死死盯着殿中动静。
“师兄,方才归元宗诸人下船时,我可是看见,那金童对玉女眼神可是不一般,颇为亲昵。”胡嘉双手拢在袖中幽幽道。
“嗯?”吴亘终于转过头,冷冷看着胡嘉,眼中杀机隐现,“那金童叫什么名字,又有什么来头。”
胡嘉心中暗笑,面上却是毫无表情,“听说叫什么白检心,上一任国师乃是其祖父,山上山下都是人脉浑厚。”
吴亘闻听后,微微颔首,拳头却是渐渐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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