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翠竹击石的清脆声音,在这个幽静的传统日式庭院里响起,是惊鹿。惊鹿又名添水,僧都,惊鸟器。
惊鹿由竹子制成,是日式庭园具有代表性的水器之一,通过杠杆原理,利用储存一定量的流水使竹筒两端的平衡转移,然后竹筒的一端敲击石头发出声音。初衷是利用发出的声音来惊扰落入庭园的鸟雀。(来自百度)
塚田春都姿态端正,腰背挺直,跪坐在塚田家现任的话事人也是他的父亲,塚田进次郎面前。
塚田进次郎从小就对塚田春都要求严格,不管是一举一动,还是对待他的思想教育。一直都把塚田春都当做自己这个家族的继承人来看到。
“严格的父亲,和稀泥的母亲,内向的原身,学校里的霸凌。”难怪原身会忍不住离家出走,后面生活不下去,也不愿意向父母求助,最后绝望的自杀。现在还是得老老实实当个小羊羔,要用最温顺的态度对待这头暴烈的狮子,以谋求自己的所需要的东西。
塚田春都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能力能够帮助中森明菜的,知道原身家庭条件相当不错,可以说富得流油后,便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钞能力。
钱不是万能的,但在这个资本主义的霓虹来说,确实最好最有用的东西。当然泡沫时代再过半年就要来临,自己也只有这半年可以潜心发展。
塚田进次郎端起茶碗,吹了吹绿色的茶汤,喝了一口,享受的轻轻赞叹一声,“你母亲的茶艺一直都那么出色。”然后闭上眼睛,开始回味茶汤的后调。
“春都,回来帮我吧。我老了,塚田家需要你。别再闹小孩子脾气搞什么离家出走的小把戏。你也是大人了。”睁开眼,神色有些黯然,不露痕迹地扫过塚田春都的手腕。
那是塚田春都自杀还留存疤痕的左手,被袖子遮挡。
塚田进次郎年近60,精神依旧抖擞,他的腰背直挺。
在这一刻面对自己的老来子时,原本直挺的腰背微微的佝偻,像是英雄迟暮般,展现出一丝疲态。
塚田春都没想到这个在记忆里永远不会妥协的父亲,会在自己面前放低姿态。以一种恳求的态度说出这段话。
塚田春都低下头,眼睛有些酸涩,怕自己忍不住落泪,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原身留存的感情共鸣真是太强烈了。
塚田春都平复好心情,以士下座的姿态,跪在塚田进次郎面前,诚恳又坚决的请求:“父亲,给我一次机会。我不想在您的羽翼下过完这一生,我想拥有自己的事业,做自己热爱的事情。”
声音越说越大声,像是要依靠声音来鼓励自己给自己勇气似的,拼劲力气最后喊出一句“请成全我。拜托了,爸爸!”
这一刻塚田春都身体里的两股精神终于融合在一起,成为一体,所以他才能自然而然说出儿时对父亲塚田进次郎的称呼。融合后塚田春都也才发现原来原身并没有消失,而是躲在某一个角落。
听到这几句话,塚田进次郎那丝微微流露出的疲态,眨眼间消失的一干二净。面对这个固执的儿子,他恨铁不成钢的握了握拳头,低沉的嗓子挤出一丝声音,犹如雄狮咆哮,“那好,我给你20亿,如果你干不出一番事业,那就给我滚回来,走我给你铺的路。”
猛然站起身,拂袖而去。
塚田春都不敢抬头,直到耳边的脚步声走远,才虚脱一般,瘫软下来。原身真是不容易啊。
一直留意这父子俩的塚田奈奈子,听到丈夫气势汹汹的离开,叹了叹气。来到儿子身边,从袖口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替塚田春都擦了擦额间的冷汗。
“你爸爸对你是严格了点,但你要知道,他是爱你的。”你去了东京,他立马安排了手底下的人去寻你,一知道到你吃不上饭,就给你安排了一份你刚好需要工作。后面这几句却没有对塚田春都说出口,塚田奈奈子知道自己枕边人的脾气,爱在心,口难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