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嗜血的蚂蚁被腐肉所吸引,我面无表情看孤独的风景。
郑南站在窗口低声吟唱,就在刚才,袁科长已经打电话过来告诉他已经开发了第一个客户,是钢厂厂长的侄子也要搞卡拉ok,已经谈妥了的。
郑南笑着向他恭贺:“恭喜恭喜,袁科长你这是向着江夏卡拉ok行业领导人的方向迈出了第一步。”
这个结果并不让郑南意外,资本嘛,就是这么一群玩意,只要闻到味道就会蜂拥而至,这只是第一个,后面肯定还有更多。
办公室大门被推开,车间主任李兴走进来向郑南汇报:“厂长,刚出的一批卡拉ok音响设备已经装车运往黄老板的仓库。”
李兴想了想,又过来询问:“厂长,我们要不要调整工作模式,放慢生产呀?”
郑南转头:“是生产任务太紧,工人出现厌工情绪了吗?”
李兴马上摇头:“不是的厂长,我们全车间上下都很珍惜工作机会,你救活厂子我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厌工呢?我们只是担心,都那么多了,能卖出去吗?要不先把之前的卖出去再说?”
最近的形势大家都看在眼里,天天电视里报纸上都是音响协会的消息,说要建立什么统一的大市场,就唯独把自己给排挤在外面,工人们都很担心。
“放心吧,一波销售狂潮已经在路上了,你现在应该担心的是车间的生产效率。”
郑南还故意警告他:“我丑话说在前面,要是到时候生意太火爆你生产跟不上,我可要唯你是问的。”
李兴这就不服了:“厂长你这是看不起我,要是到时候我车间生产拖了后腿,厂长你扣我奖金津贴!”
李兴话说的信心十足,可他万万没想到不过几天后,他就后悔万分。
楼下,一辆小货车拉着满满一车卡拉ok设备出发,开到黄品超的仓库里,一个年轻人满脸不爽的过来。
“整天拉整天拉,真他板马的当我这里仓库不要钱是吗?”
“也不知道小叔怎么想的,那江夏电子厂摆明就被全江夏排挤了,他的东西就是没人要的垃圾,拿咱们这里当垃圾场了,夏口那边明明都退了,小叔干嘛不也退掉。”
“结果现在搞的这一仓库货,卖又卖不出去,整天看的烦都烦死了!”
侄子在仓库里骂骂咧咧,黄品超自己在办公室里也同样满脸纠结。
“黄老板,您是东昌商场的大老板,放眼整个江夏都出名的,我们现在是实在看不下去您被这么欺负呀!”
茶几对面,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满脸愤恨的说着,仿佛对这个事情有多深恶痛绝一样。
他是音响协会的秘书长,已经不是第一次到黄品超这里来了。
陈周义很清楚黄品超是郑南电子厂最后的依仗,只要将黄品超给打掉,就会让郑南陷入外面再没有一个代理商和经销商的境地,那才叫完完全全的大获全胜。
因此这位秘书长隔三差五的就要上黄品超这里串门,到他这里说郑南的坏话,不断唱衰江夏电子厂,他这不仅在公开离间,同时也在观察黄品超这里的动向,免得黄品超真的搞到了订单,让电子厂缓口气。
秘书长指着窗外,义愤填膺:“黄老板你看看窗外,他们这是在干什么?一车一车的货往你这里运,明知道卖不出去,还往你这里塞,分明就是在逼你在坑你在给你出难题嘛,这样的人你还跟他们讲什么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