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这洞内就这么大,除去这些杂碎的锅碗瓢盆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羽涅自顾轻言道。
“莫非有什么机关暗道不成?”墨故渊缓缓说道。
羽涅轻轻摇头,道“先前我已经仔细检查过每一寸地板墙壁,并未有任何不妥,那五个小鬼我们明明亲眼看他们进来的,依我之见,定是他们在此鬼鬼祟祟。”
墨故渊低头沉吟,再次望向四周,这石洞内的陈设极为简陋,甚至让他产生一丝似曾相似之感。眼前一幕就仿佛身在自己家乡一般,所见之物几乎大致相同,在一脚之地还有些许米渣残留。
墨故渊蹙眉百思不得解,如此这般熟悉的场景却好像又少了些什么,难不成那五位童子癖好不一?
“墨故渊,你将先前那面阴阳镜祭出”耳边,羽涅一声惊呼道。
墨故渊短暂回过思绪,好奇看去,却见羽涅神色迫不及待再次催促道“墨迹啥呀,快点的。”
墨故渊来不及多问,手中黑白两道光芒闪过,只见阴阳镜旋转飞空而上,发出阵阵呼啸之声。羽涅不知何时手中执有一颗光华璀璨的玉珠,只见他一手轻拖举起,口中念念有词,刹那玉珠亦是腾空而起。
那阴阳镜旋转照耀到玉珠本身之上,二人只觉洞内一阵摇晃,稳住心神之后两人同时朝半空镜中望去,一幕寒霜大雪在眼前浮现。
镜中之像具是冰天雪地,那五位童子此刻悬浮盘腿在半空之上围成一个大圈,不时有阵阵黄色光点在几人身上飞起。往下便是由一幕金黄色的纱帘编织的光圈,此刻晕染而下,那五人皆是敛眸入座,并未察觉到任何异样。
“这究竟是什么?”墨故渊喃喃。
“答案就在那黄色光幕当中”羽涅静静开口说道。
“入镜?”
“当然,我们检查这洞内所有并未有任何发现,想必先前那五个小鬼早已知晓我们不会罢休。那阴阳镜本身就极为古怪,如今想不到更是镜内别有天地,若不是早先摸出这镜身只有在强光之下才会显出异象,怕是我俩至今都找不到他们的下落”羽涅缓缓说道。
墨故渊二人不再犹豫,两人化作流光向着镜中没入而去,镜身一阵涟漪又恢复如初。
一阵眩晕之感袭来,再次睁开眼睛二人已是身在镜中,周遭气温骤降,周边所有景象皆被尘封冻结,唯有上方五人依旧不动如钟。
镜中天地只有眼前所见,两人张望,其中一位童子似乎发现两人到此,只一眼撇了过来便不再理会。
“他们在做什么,为何对我们视若不见?”墨故渊问道。
“看他们这番姿态,应是布下什么阵法在做些什么,看来是对他们极为重要了”羽涅在一旁说道。
两人并未有所动作,皆是冷眼旁观在侧打量起这五人所为。
金黄色的光幕越演越亮,而那五人脸色却是越发苍白,墨故渊细眼望去,这几人气机好像已经濒临尽头,不知是何原因让他们依旧在苦苦支撑着。
那光幕的亮点似乎就要到达节点,就在此刻一道身影从半空坠落,与此同时那金黄色光幕如那飞流直下的瀑布顷刻落下。四声痛苦不甘之声同时响起,墨故渊本能朝那光幕落下的场中看去,心中忽而有所释怀,先前异样终是在此刻烟消云散。
除去坠地的那位童子倒地不起,其余半空四位皆是吐血摇晃往下栽去,眼前一幕来的太过突然,以至于墨故渊两人都忘记如何是好。
四人蹒跚爬行向着居中一张木床伸手而去,人人脸色痛苦悲愤,更多的是伤心欲绝。
一道柔黄色微光在木床上亮起,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欧艰难撑起身子坐在床沿,早已浑浊的双眼看不清周围任何。
老欧脸颊淌过两行清泪,声音沙哑道“赤瞳他走了么?”
四位一模一样的童子同时转身望向不远处那具已无半分生机的尸体,四人低头不言。
许久,只见当中一人怒火愤恨向着墨故渊二人看来。
“澜清,不得无礼”老欧拭去泪水,再次开口缓缓说道。
墨故渊心中一紧,眼中深深向着那床榻上的老欧看去,好似感应到墨故渊二人所在。那老欧颤颤巍巍站起身,牵扯出一抹极为苦涩的笑容向着二人说道“他们没有伤害到你们吧?”
羽涅双手环胸仔细打量眼前一切,墨故渊已是踱步走上前去,轻轻对那老欧说道“我们只是想知道为何此地死气沉沉,不见半分生机,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老人家多包涵。”
老欧身影一晃,差点就要摔倒在地,墨故渊眼疾手快一手扶住老欧,担忧问道“老人家你没事吧?”
老人摇了摇头,转首看向身旁走近的四位童子,一张褶皱的脸庞满是慈祥温和。口中轻轻道“不论你们做了什么我都不会责怪你们,是我这个老婆子连累你们了,既然一切都有造化定数,强求不得,你们也别再为我徒添杀孽了。”
余下四位童子揉着眼睛哭喊说道“奶奶,都是这些擅自闯入我们家的人害的,他们贪图我们血肉精华,害死大哥,凭什么要放过他们!”
声音凄厉哀怨,似乎积压了无穷的恨意在其中,墨故渊蹙眉看去,直觉有些不对劲。
老欧轻轻摸着一个孩子的脑袋,朝墨故渊笑道“二位可也是为了那所谓天地长生大道而来?”
墨故渊不解,身后羽涅却是猛然一惊,似有所悟,眼神深深向着老人看来,一时之间,场中氛围安静而诡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