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受生长环境影响,使得低调作风深入骨髓的代王刘恒,不论是在代地还是长安,都不是能够引人注意的角色。
所以在进入长安城的第一晚,代王刘恒就秘密使人将任书接回到了府中。
屋外天色渐沉,预示着这意外的一天即将结束,代王刘恒与任书对坐塌上,一扫进京之前的彷徨,开怀笑道:“先生真是妙计,此刻未央宫中的皇帝,必定在为如何处置淮南王而伤透脑筋吧。”
任书拱了拱手,面上却不见欢喜,只是淡淡道:“此番任书有负使命。致使功败垂成。承蒙大王不弃,仍肯用我所献之策,任书怎敢居?”
“此非先生之过。”代王刘恒摆摆手,肃容道:“先生不必自责。寡人相信先生之才。此次不过是时机不对罢了。”
“大王”任书有些哽咽。虽然不是初次听到这番说辞,任书还是十分感动,所谓“士为知己者死”能辅佐如此明主,自己怎能不竭尽所能呢?
被毛雄“软禁”之后,任书就静下心来想了很多,这也使他明白到自己真的错了。
所以几天前被接回代王邸,任书就与代王刘恒有过一次恳谈,直接承担下了行动失败导致损兵折将的责任。并主动要求受到惩处。
当时的代王刘但听完任书所言过程和判断,只是沉吟了片刻,便大方地原谅了他,不仅不做处罚,反而温言宽慰。
说的,就是这句:“此非先生之过。”
长安城,长乐宫,长信殿。
刘恭为了大朝搬回皇帝该住的地方,太后张嫣自然从善如流,也住进了太后所在的长信宫。
当年先帝孝惠皇帝为了方便去长乐宫看望母亲以尽孝道,曾在未央宫和长乐宫之间搭建了一座过街天桥,由此引争议暂且按下不提,这座天桥现在自然而然就被刘恭所用了。
长信宫内,看着一旁正在津津有味享用晚膳的刘恭,太后张嫣迟疑半晌,终是略带紧张地问道:“恭儿究竟要怎么处置淮南王呢?”
今天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太后张嫣虽没有如吕后那般临朝称制过问朝政,却也很是关心与自己一起在太皇太后身边长大的淮南王刘长。
刘恭对太后张嫣的疑问毫不意外。只是对于她能将问题忍到现在有些惊讶,闻言微笑抬头,摆手让内侍们撤下几案上的食物,问道:“太后是希望联这么处置淮南王叔呢?”
“这
其实太后张嫣的心里是很想为淮南王刘长求情的,不过她又担心自己的求情会让皇帝为难,这才欲言又止到现在。如今被刘恭一问,一时间便有些语塞。
皱着眉头想了想,太后张嫣似乎是下定了决心,道:“恭儿才是皇帝,你心里怎么想,那就怎么办吧。”
刘恭笑了。看着太后张嫣左右为难,最后还是为自己着想的模样。刘恭很是开心,将擦完手的毛巾递给随侍的宦者承张余,缓缓开口。沉声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所以联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