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执戟侍立的一众少年郎官们眼见天子走出了宣室殿,便也连忙整整队伍,保持着距离慢慢跟上。
未央宫前殿往东望去,六匹品种统一,毛色无杂的骏马拉着一辆金根车平稳地行驶在驰道之上,后面跟着的是青、赤、黄、白、黑五种颜色,皆驾四马的五时副车及其余属车共三十六乘,还有各类郎官、卫士仪仗,这是天子出行的法驾。
金根车上仅有三人,中间是驾车的御者,刘恭新任命的左中郎将晃错,郎中令周亚夫坐在车右,正与左边尊位上的刘恭说着话。
“陛下要习骑射了吗?”听刘恭说完,郎中令周亚夫顿时两眼放光。看样子若非碍于场合时机不对,就要兴奋地摩拳擦掌了。
郎中令周亚夫天性好武,可惜自从几年前,还是太尉的修侯周勃被加封为帝太保那段时间,曾经有空教导过刘恭他们射箭之外,其他时候。天子一般多是随太傅王陵与博士贾谊在学习文事。
毕竟,太傅王陵当时是被高后吕雏所弃,彻底架空所有职务只以太傅养老,而修侯周勃当时手上尚还存有一些兵权,又懂得见风转舵,初时并没有受到太大排挤,直到后来大封吕氏子弟才真正失去所有权柄。沦落成为边缘人物。
现在听刘恭旧事重提,这就意味着天子开始重视起武事了。
朝堂上的阴谋诡计他不在行,也没甚么兴趣,不过一说起带兵打仗。郎中令周亚夫顿觉找到了自己的价值。当下连忙表态,道:“臣父常言当年随高祖定天下、击匈奴故事,若陛下欲举武事,臣愿为先锋!”
“哈哈”刘恭闻言失笑小随即见郎中令周亚夫兴致勃勃地样子,他又忽然也觉得自己有些心动。
击匈奴
霍去病封狼居胥,匈奴远遁。而漠南无王庭,想想都觉得热血沸腾!
不过很快,刘恭就冷静下来。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情绪再一次莫名其妙地被带动了。
现在什么时候,套用正常历史进程就是文帝世刚刚开了个头。
汉兴不过四十余年,内有诸侯、南越伺机而动,屁股底下的江山都还没稳,这么早就想着兵出长城去打匈奴了?
“这该死的青春期荷尔蒙!”在心里暗骂一句,刘恭定了定神,道:“说这些还言之过早。联若要兴兵,起码还需等个十来年后,现在只是习些武艺强身罢了。”否定了郎中令周亚夫对于自己欲行武事的。
注:《史记?张释之冯唐列传》:“顷之,太子与梁王共车入朝,不下司马门,于是释之追止太子、梁王无得入殿门。遂劾不下公门不敬,奏之。薄太后闻之,文帝免冠谢曰:“教儿子不谨。薄太后乃使使承诏赦太子、梁王,然后得入。”
注不古时乘车,尊者在左,御者在中,一人在右陪坐。担任警卫。称“参乘”或“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