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行程不都掌握在你的手里。”言外之意是有话就直说。何必多此一举。</p>
穆欢倒也不避讳。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些话倒真的是可以省略。却也正是因为互相之间知道的事情多了。都省略了。便少了一些情侣间该有的痴傻甜蜜了。</p>
“那部分好像不在我们的计划之内。第一时间更新”穆欢两只手搭在卓然的肩上。迫使卓然与自己对视。</p>
“可以拿來制约傅冰倩。”</p>
“作为跳板。已经达到了她的利用价值。就沒必要回头再走一遍。否则太过依赖。只怕很难全身而退。”以女人的直觉。穆欢可以从他刚才讲电话的神情与语气中。窥探出其中的真假。</p>
“她在变。”变得沒有那么依赖他了。那双眼睛似乎比以前更明澈了。他竟后怕起了她知道真相后的绝然。</p>
“你也在变。”穆欢一只手由肩缓慢下移。停在胸口的位置。然后她侧过脸。贴了上去。“这里跳动的节奏告诉我。它复仇的心好像沒有以前那么强烈了。”</p>
卓然像是被抓到了弱点。仓皇将穆欢推离身边。“你错了。它和以前一样坚定。”</p>
“穆欢。不要试图控制我。嗯。”卓然挑起穆欢的下颌。最后一个嗯字。带动着他那一对英气的眉微微上挑。他说话的声音轻声细语。若如溪水潺潺。却是带着冷冷的冰棱寒渣。“我并不是你父亲身边。可以任你揉捏捆绑的手下。”</p>
“然。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你一直都清楚。我要的是什么。我只要你这颗心永远属于我。至于过程我从來不会计较。”穆欢的眼神与卓然的在空中对接。少了几分女人该有的柔媚和娇弱。多了几分让人胆颤的狠戾。</p>
“这就是你不可爱的地方。太过理性了。”卓然反手甩开穆欢的下颌。重新回到床上。拿过床边的文件。打开。</p>
“卓然。请你告诉我。如何在一个血腥的世界里。还要保持一颗总是幻想童话故事结局的心。这太难了。而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注定我就是怎样的一个人了。这些在你刚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已经展现在你面前了。现在你告诉我你不喜欢我的理性。呵。卓然。游戏并不是你一个人在玩。规则是大家一起定的。请你记得遵守规则。”穆欢依靠在窗边。双手环胸。曈眸平静无波。一字一句。不紧不慢。</p>
“这些不需要你提醒。”卓然啪一声将文件合上。甩至一边。双手沒入寸发。烦躁地抓了抓头皮。</p>
“我也希望我们以后不会再谈论这个话題。毕竟会让我们心生间隙。一辈子这么长。有了隔阂总归是不利于我们今后的生活的。”穆欢走到床尾。把刚才被卓然扔掉的文件重新拿了过來。放到刚才的那摞文件上。</p>
重新坐到床边的椅子上。“看來你父亲的基因不错。廖天磊的确让人佩服。我们跟傅冰倩培养了这么久的感情。由她引荐进去。还是被他起了疑心。现在我想要接触到内部机密已经是很难了。看來我只能是从冰倩的身上下功夫了。”</p>
见卓然沒有接话。穆欢又补充了一句。“这桥你已经搭得差不多了。最后的线就由我來牵吧。一个人精力毕竟有限。你两头顾只怕顾不过來。”</p>
“这些不是你应该担心的。你只要坐好自己的位置。我们的进程只会更快。”</p>
穆欢点点头。“好。听你的。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还有父亲那边。已经在催了。年岁也已经高了。再加上身体不好。想早点退下來。那边兄弟戽斗严重。继承权很难确定。想要由你从中斡旋。想要我们加快这边的脚步。让你去法国帮他。”</p>
“当初我就明确表过态。我不想跟黑帮沾上关系。更不可能插手黑帮的事情。不要以为拿钱出來。就想让我一步步妥协。”卓然的声音更沉了几分。也更加坚定了。</p>
“既然你上了我这条鱼船。估计很难不沾染上些鱼腥味的。”</p>
穆欢沒有发现。她自以为是在抓紧卓然。其实是在把卓然推离身边更远了些。</p>
不是有人说吗。真正的夫妻在各方面都是互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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