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大喜,其实这次耕种,用上农家的先进播种方法,按照许垦的说法,每亩田地最少能增产30%。这样的话尹礼在原来赋税的基础上收三成,他也可以收三成,到时百姓在原有土地的基础上可以获得七成的粮食,可以说是皆大欢喜。
二人对饮,秦戈有些不胜酒力,被典韦搀扶下去休息。尹礼斜趟在虎皮交椅上,用手轻轻捏着额头,虽然脸上依旧布满醉意,但是一双眸子却格外的明亮。
尹礼出生贫苦,能一步步走到这一步,一统赢县,他的性格便如同豺狼,凶狠、奸诈、喜怒无常,属下面对他都战战兢兢。
“这次秦伯玺来,给我们赢县的发展局势带来了新的变化,对我们的困境将带来甘霖!”尹礼轻揉着额头看着坐下的众人。
众势力首领暗松了口气,此时冷静下来的尹礼,将是一个奸诈、老谋深算的主,谁把他当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辈绝对会死的很惨。
一个二流武将抱拳道:“大哥!你难道就真的将六个乡镇的土地拱手让给秦戈吗?秦戈这根本是在空手套白狼!”
尹礼冷笑道:“愚蠢!你以为秦伯玺会看上那几个破乡镇?他要的是整个泰山!你说他会放弃收复泰山郡的机会,觊觎那几个乡镇?这种捡芝麻丢西瓜的事只有蠢货才会做!”
众位势力首领顿时面面相觑,有些听不懂尹礼之话,为首的一个二流术士眼前一亮道:“我明白了大哥之意,如今黄巾道起义,天下必将大乱,到时有可能会出现乱世,而泰山郡最大的几方势力臧霸、自由领、黄巾道、我们,还有吴敦,五雄并立,而从当前各势力分布情况来看,今后泰山郡将出现秦戈与臧霸两雄争霸的局面,大哥的意思是秦戈志在整个泰山郡,绝对不会为了几个乡镇而损害他在泰山郡的名望!”一些首领似有所思,不过依旧有些听得懵懵懂懂。
尹礼轻轻敲着大腿笑道:“不错!我们虽然占据两县之地,但是百姓都跑到秦老弟那边去了,现在是他有人,我们有地,用进化者的话说这叫做共赢!”
一个首领不解道:“刚才秦戈明明将所有的五成税赋让与我等,大哥还为何要让他两成?”
尹礼眉头一挑冷哼道:“如此无情无义之语不要再说,二人合伙做生意,你有听说过吃独食的吗?在道上混讲究的就是一个义字,这种无情无义之事我尹礼做不出来!”那个首领立马噤若寒蝉不敢言语。
尹礼继续道:“我与秦伯玺私交是一方面,我的确敬佩他的为人,如今泰山大乱,有点本事的都四处圈地发展势力,而唯独他,能接纳五百多万难民,而且为了这些难民费心费力,不惜为我屈尊,光这点,我尹礼就一个字服!当然我个人感情是一方面,我还带着三十多万兄弟混饭吃呢,我作为老大,自然要为兄弟们想出路,交情又不能当饭吃,未来,泰山郡必然五雄并立,而最终将是臧霸和秦老弟两虎争霸,臧霸天生基础好,手下拉拢泰山郡各路豪强,手底下整编的山匪就有百万之众,但是,近来随着秦伯玺的强势崛起,他先破黄巾,后破杜远,手下又有孙观、满宠、典韦、武安国这等人物,发展速度之快令人咋舌,相比较臧霸,我其实更看好秦伯玺,但现在二人毕竟力量相差悬殊,我名义上听从臧霸的指挥,暗中可以和秦伯玺交好,这叫做两边受益,现在秦伯玺发展处于瓶颈阶段,我此时与其趁火打劫交恶于他,不如雪中送炭,与他交好,即便以后秦伯玺崛起,也有我们兄弟的一条出路,甚至是阳关大道!”
众势力首领恍然,连连对尹礼竖起大拇指道:“大哥真是高啊!”
尹礼从座椅上起身道:“如今临忻、临汶等六镇,人口十不存一,加上你们这些货,打仗烧杀抢掠可以,但经营土地那是一塌糊涂,这六镇放在你们手里,能够耕种出两成的粮食我就谢天谢地了,这次从秦伯玺哪里直接可以获取三成的粮食,而且我们不用出力,这对我们可以说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李毅山、陆泰来、罗三虎你们分别收拢兄弟,率兵两万驻扎在威虎、黑风、马鞍三个山寨,护卫六个村庄不被临近的黄巾道、土匪势力和吴敦那小子手下干扰,既然与秦伯玺谈好了生意,这些百姓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在我尹礼的地盘出事,让我这张老脸往那搁,以后还怎么在泰山混!”三个首领出列抱拳道:“是!大哥!”
尹礼眼中射出寒光道:“你们下去告诉弟兄,在六个乡镇耕种的百姓谁也不能动他们一根汗毛,并且禁止踏入划割的地界,谁他娘的敢违抗禁令,欺负老百姓!老子活剐了他!你们三个如果管不好兄弟,有一个兄弟闹事,就给我斩下一根手指,有十个闹事,就斩你们一条膀子或者一条腿,如果有五十人闹事,那好你们直接提头来见我!”
三个首领顿时后脊梁骨发寒,尹礼统御手段就是如此的血性,在这以力量为尊的山匪世界,狠辣才会让人敬服,尹礼的命令才会保质保量的贯彻落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