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怎么就喝醉了?”</p>
听闻张少卿身体不适,阮青玉仍是掩饰不住地会担心,不过这句话才一问出口,没等张翾翾回应,自己却是先一笔带过转了话音。</p>
“放心。你且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就好,少卿那里我自会看顾。你呀,说什么有劳不有劳的,为人妻者的本分,既然是一家人,我不是那么娇贵不懂得照顾夫婿的。”</p>
她主动地将自己放在了“一家人”的范围内,又一句小玩笑打消了张翾翾的尴尬,直到两人又分别闲话了几句才各自道别分开。</p>
不其然的暗夜偶遇里,张翾翾与阮青玉各自朝着两个方向离开,两人的面上仍是尚未消退的笑意。心中却又有各自的奇怪计较。</p>
张翾翾紧一紧肩上的披风,暗自琢磨着那阮青玉近日难得露面人又不经常在府中出现,而同一时间的阮家人又前来探望得太过频繁。她并没有完全相信方才的解释,尤其是对阮青玉言语间所表现出来的神色态度更感到奇怪不已。她的那位青玉嫂子明明应该是个软弱娇贵、唯唯诺诺的大小姐模样。怎么几日不见倒变成了现在有些伶牙俐齿的样子了。</p>
另一厢的阮青玉只在暗夜里留下一个不置可否的微微苦笑。张翾翾想要去哪里、想要干什么她全都毫不关心,她只是有些心酸,什么叫做“哥哥也是心疼的”呢?她从来不知道,一个夫君对自己妻子的心疼关爱竟需要做小姑的来传达。她从来不傻,从前的她是习惯了要自己欺骗自己,往后却是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p>
张家治家之道颇为严厉。整个张府像是个严实的铁桶,纵然府外如何风雨,张家从上到下总都是风平浪静各自循规蹈矩的。即便是张少卿的婚典出了大事,典礼结束后的张家府邸中依然一派井然有序的祥和,没有人提及婚典的风波,更没有人提及尹家女儿的名字,阮青玉是府内唯一一位夫人,大家都是默认的。</p>
这位夫人虽然在初时的一个月里不肯主事更很少露面,一个月之后却又忽然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起了心性。不仅一再明确了自己的“夫人”身份,更主动着手管理、整顿起了张家的内务,一座大宅子的全部事务在她手上几个月倒是安排得毫无纰漏,事事皆顺利在理。</p>
更有亲历者传闻说这位夫人很受张家老爷的看重,不日之后就会专门于朝中请了旨来封她个诰命夫人之类的。于是,张家众人对于这位夫人的认识也渐渐从“夫人”变成“大夫人”和“主母”了。</p>
所以,即便是仍有少数几个贴身伺候的人会知道,自家的少主子与这位大夫人其实从来没有同房而居过,他们也绝没有那样的胆量敢多说一二。</p>
阮青玉推门而入,围拢伺候张少卿的几名仆从便知趣得迅速退下了,她挥一挥手,紧跟身后的喜儿也应声退下,只留了她一人倚在门边远远地看着塌上熟睡的张少卿。</p>
张少卿,那是她的夫君,是她曾遮掩于红色喜帕之下蠢蠢欲动的全部爱意。现在看来,依然是离她那么近又离她那么远。(未完待续。)</p>
ps:他是她的夫君,是她曾遮掩于红色喜帕之下蠢蠢欲动的全部爱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