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瑄道:“放点辣椒才好吃。”
离宗皇帝道:“甚好,还是瑄儿最懂朕,拿来。”
赵瑄道:“喏。”
……
饭毕,离宗皇帝笑着对娘俩说:“知道朕为什么来吗?”
其实他也想天天来沐春殿,此处最合朕意,真正有家的感觉。
但是作为一国之君,后宫之主,要想让后宫和谐相处,所以不能老去一个地,处处兼顾,雨露均沾,才是为君之道。
宁妃顿时想了想,皇帝不是要反悔啦?于是怕老鹰捉小鸡,老母鸡开启护犊模式,直接挡在赵瑄面前。
离宗皇帝沉默,只是嘿嘿一笑,确实挺黑的!
错了,宁妃想。
赵瑄道:“母妃,您莫急,先坐下。”然后接着说:“是爹爹说好要来的。”
聪明,但是离宗皇帝没有说出来。他想继续卖卖关子,考考赵瑄:“何以见得?”
赵瑄答:“今日凌晨,狱中,爹爹在儿臣手上写下了三个草书。”
离宗皇帝笑着说:“何字?”
赵瑄继续答:“夜沐春。”
离宗皇帝心里一笑,确实是这三个字,但不是草书,那是楷书,是因为瑄儿人小手也小,限制了他的书法水平,写乱了。
这时,宁妃看了看门外。
离宗皇帝笑了笑说:“放心,朕已叫王公公吩咐沐春殿所有下人到宫外散步去了,安全,绝对安全。”
宁妃:“……”
离宗皇帝继续问赵瑄:“朕为何写下那三个字。”
赵瑄道:“正因为儿臣在爹爹手上写了个大大的‘冤’字。”
离宗皇帝见事态的发展渐渐的离自己心中疑惑越来越近了,又道:“都谁冤?”
赵瑄道:“我冤,心慈太后更……”
宁妃见状,疑惑,于是阻拦:“瑄儿,无证据不要乱说。”
离宗皇帝看着宁妃道:“宁妃,让瑄儿说。”然后又对着赵瑄道:“心慈太后的冤从何而来?”
赵瑄接着说:“那日心慈太后仙逝之时,她拉着我的手,在我的手心上写下一个“冤”字,然后月太医就上次说心慈太后需要静心,这样才能延长气息,他的行为有此不太正常,只是有嫌疑,但并无实证,得查,找证据。”
离宗皇帝接着说:“月太医现已神秘失踪,得找到人,这可能是现在唯一的线索。”
赵瑄想了想,又接着说:“当儿臣离开心慈太后床边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心慈太后的脸,一颗悲伤的泪珠正在眼眶里打转,我能看出心慈太后眼里的忧伤。”
离宗皇帝也有点忧伤的说:“当你退下去不久,心慈太后就仙逝了,现太后已过世,不好追查。”
赵瑄斩钉截铁地说:“爹爹,不好查也要查,儿臣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月太医抓回来。”
离宗皇帝笑着说:“朕果然没有看错你,心慈太后生前也没有白疼你。”然后对着宁妃说:“宁妃,朕让你查的月太医的行踪有消息吗?”
宁妃道:“根据当前的消息,月太医出西城门,然后绕城往东,坐船行钱塘江、入海、然后北上……”
赵瑄道:“这是要跳海吗?”
离宗皇帝笑了笑说:“皇儿,你调皮了,他有那么蠢吗?跑那么远跳水。”
也对,是人都不想死,何况临安就有西湖,那么一大滩子水,还不够月太医跳吗?
要想淹死,一盆水也就够了。
宁妃继续道:“月太医,本名,月宏秋,金陵人氏。”
赵瑄心里顿时明白了:“这是要北上至长江口再沿江西行,入金陵呀。”
离宗皇帝说:“瑄儿分析的极对。”
月太医兜兜转转,绕了这么大一转,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但是还是没有逃得过苍鹰的眼睛。
并且离宗皇帝这次并没有动用朝廷的监察司,而是动用宁妃背后的神秘势力。
其一是朝廷关系错综复杂,监察司难免会有奸人的眼线,此事事关皇室,并且还是离宗皇帝的母亲,心慈太后,不能有任何纰漏。
二是月满楼行买卖消息之业,本就是生意行当,离宗皇帝出钱,宁妃出力,肥水不流外人田。
宁妃背后的势力,只有离宗皇帝知晓,皇城内也只知有个宁妃娘娘,就连赵瑄也不知道宁妃的另一重身份。
赵瑄道:“娘,您不也是金陵人氏吗?”
宁妃点头。
离宗皇帝道:“传旨。”
宁妃和赵瑄连忙跪地。
离宗皇帝道:“着宁雪霜携其子赵瑄前往金陵调查此事,尽力在太后出丧之日前回京复命。”
此时赵瑄小声道:“娘,此去金陵危险吗?”
宁妃小声回答:“危险。
赵瑄又小声道:“娘,你会武功吗?”
宁妃也小声回答:“会点。”
离宗皇帝看出娘俩的担忧:“调一百金羽卫暗中跟随保护。”离宗皇帝顿了顿然后说:“朕说完了,都起来吧。”
宁妃和赵瑄同时道:“遵旨。”
宁妃扶起儿子,又对着离宗皇帝说:“官家,臣妾只是一介皇妃,瑄儿只是个小王爷,人微言轻,怕是不能行行政之权。”
离宗皇帝点头,从腰间取出一物递给宁妃:“这个给你。”
宁妃见到此物,甚好,连忙道谢:“谢官家,此事定包在我们娘俩身上。”
皇帝玉佩,见玉如见君,谁敢不跪,谁敢不从。
离宗皇帝:“那就拜托了。”
宁妃道:“臣妾和瑄儿今晚早睡,明日一早就出发。”
离宗皇帝:“今晚就秘密出发。”
宁妃道:“……”
离宗皇帝:“辛苦爱妃了。”
赵瑄道:“不苦。”
离宗皇帝和宁妃:“……”
宁妃道:“官家,请允许臣妾收拾下行装,带点吃的喝的就启程。”
离宗皇帝:“简单拿一两件衣服就可以了,路上寂寞把那琴拿着也行。”
宁妃有点不悦,道:“臣妾不吃不喝可以,但是瑄儿还小,怕他……”
离宗皇帝:“钱,粮,水,快马,朕都让王公公准备好了,有钱什么不都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