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瑄道:“怕是竹林山色,空气清新,他们谈情说爱去了。”
赵璞道:“刚才确实好腻味呀。”
赵瑄道:“所以不用管他俩,让这山间都充满他们的爱情吧。”
月小婵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道:“瑄王殿下,你这要腻完整座龙虎山呢。”
赵瑄道:“小婵,都说过了,私下叫瑄哥哥。”
赵璞一脸疑惑地问道:“他是你妹妹呀。”
赵瑄解释道:“我娘认的干女儿。”
赵璞惊讶道:“还有这等奇事,有空也要给我讲讲。”
赵瑄道:“我这金陵一行,趣事可多呢。”
认妹吃豆花鱼,还多了个多才多艺、能文能武的大丫鬟,好不快乐。
月小婵就是赵瑄遇到的宝贝疙瘩。
赵璞点点头,道:“小婵妹妹,也叫我璞哥哥就行。”
月小婵道:“璞王殿下,我可不敢。”
赵璞道:“我是你瑄哥哥的哥,可以叫的。”
这个可以有,只是私底下。
月小婵直截了当道:“璞哥哥吉祥。”
赵瑄道:“乖。”
月小婵和赵璞同时撇了他一眼。
这叫的真甜,赵瑄可真有耳福,有这样一位活泼可爱,可甜可咸的妹妹整天跟着,说说话,聊聊天挺幸福的。
赵璞可不知道这是付费的。
首先,月小婵是赵瑄聘用来的大丫鬟,是有年例的。
其次,她才是他们的妹妹。
这叫有利才有情,有钱才办事。
车行一段后,车停,车夫喊道:“两位殿下,请下车,前方不能行车了。”
此处台阶,马车难行,只能步行上山。
也好,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两兄弟肩并肩前面走着,有说有笑。
月小婵又是后面跟着,嘴里叼着朵不知名的野花花,哼着小调调,好不惬意悠然。
夜,山风徐徐,竹叶沙沙。
正一观中。
张珂一负手而立。
嗒嗒嗒!
这时,门外响起清脆的脚步声。
张珂一道:“师弟,你来了,那就进来吧!”
张珂九推门而入,一股夜风随着门开飘入室内,吹得张珂一满脸憔悴。
关的这几日,在加上身上有伤,着实不好受。
张珂九心怀内疚地说:“掌门师兄,我绑了你,我这厢给你赔罪了,望师兄原谅。”
全派被绑,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谁人肯忍。
但是张珂一就忍了,他有着掌门人该有的宽宏大度,也有师兄弟间的情比金坚。
自家人关起门来闹别扭,与旁人无关,自己处理就好。
说开了,一切就都好了。
张珂一道:“我说过了,都是误会。”
张珂九又问道:“师兄伤势如何?”
张珂一道:“之前旧伤,调养些时日就可痊愈。”
张珂九道:“那就好。”
突然时间静止,两人寒暄完之后没有话说了。
今夜张珂九来找张珂一并不只是赔罪探伤的,他还有其他目的,只是碍于面子,不好直说。
张珂一从师弟进门的那一刻起就明白他的来意。
这件事迟早是要解决的,毕竟他的娘子也是自己的亲妹妹,都是亲人那。
只是时间越久,师弟痛失娘子的心情就会越好受点。
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但对于他的师弟却无济于事,时间越久,他的心就越沉痛。
因为那日娘子生产,师弟因在外地替道门办差,没能陪在娘子身旁,也没能见上她最后一面。
师弟回来后,在娘子的坟头自责了很久,师弟又问了张珂一为什么不去救娘子。
张珂一不愿回答,师弟对他妹妹无比的深爱,这份爱慢慢的化作对张珂一的怨气。
今夜,这一切都要解决了。
张珂一如释重负,他缓缓地道:“今晚你来,不光是赔罪吧?”
张珂九:“……”
张珂一道:“我来给你讲讲你一直以来想知道的事吧。”
张珂九看了一眼张珂一,虽然他一直以来都很想知道答案,但是此时似乎有点突然。
张珂一娓娓道来:“那日你不在道院,我那妹子突然肚子疼痛无比,我便极速命人叫来接生婆,接生婆说:‘可能要早产了’。于是我命其接生,但是等了好长时间,孩子还没有生下了,我在门外来回踱步,着急万分,突然接生婆又说:‘难产’。”
张珂九听的心急如焚,怎么就难产了。
张珂一接着道:“我更加心急,命其赶紧想办法,又过了一会,接生婆叫我进去,我说男女有别,这怎么成,接生婆说娘子快不行了,她有话要说,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冲了进去,我那妹子说,保小的,但不能给你说,我说这怎么能行,妹子孩子我都要,我那妹子说,她知道她快不行了,这辈子能做你的娘子她很幸福,但是保大的事让我千万不要说,她怕你冲动怪罪我,我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妹妹断了气。”
说完两个人皆泪流满面,她是张珂一的妹妹,也是张珂九的娘子呀!
张珂一哭腔地说:“她怕你怪罪我所以不叫我说的。”
张珂九道:“师哥呀!我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你要早说我两之间就没有那么多误会了。”
张珂一道:“是师哥小心眼了。”
张珂九道:“师哥呀,是我错怪你了。”
张珂一道:“没事的,咱们兄弟两,说开了就没事了。”
张珂九道:“都是误会呀!”
张珂一道:“我想妹妹了。”
张珂九道:“我也想娘子了。”
呜呜!
呜呜!
然后两人同声道:“走,咱哥俩去她的坟头和她说说话。”
夜幕下,泸溪河畔,高高的坟头旁又多了两个酒鬼。
同一片夜幕下,璀璨繁星,月光皎洁,泸溪河畔一处开阔地。
赵瑄道:“璞哥,你有没有听见有人在哭。”
赵璞道:“这大晚上的,又是荒山野外的,哪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