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德走在最前方,两名轮回者提着旅行袋在中间,爱丽丝则在队伍最后面,准备随时支援他们。当队伍行进到距离主机房大门约三米时,就如电影中所发生的一样,前后两扇大门同时迅速关闭。
就在大门通道大门关闭的瞬间,徐彬的脑海中出现了那个雄浑的声音:“成功拯救突击队员丽兹、沃纳与马克,获得c级支线剧情一个、1500奖励点。”
“卡普兰!”早有心理防备的薛德一边呼叫手下,一边做手势下达战术指令。几乎是手势出现的瞬间,队伍末尾的爱丽丝,就一手搭住一名轮回者的肩膀,拽着二人往回撤。
郑吒和徐彬也直接将旅行袋推回入口处。
卡普兰急促的声音同时传来:“是某种处于休眠中的防御机制,开启大门后被激活了。”
“那就关掉它!”
“正在处理。”卡普兰的音调依然平稳,双手也依然在键盘上飞驰,但与之前相比,却失去了那种从容的美感,反而因内心的急迫而紧绷。
仅仅几秒后,武器系统启动的警报音就传入了现场每个人的耳中。外面已经彻底乱作一团,众人嘈杂的喊叫声穿过卡普兰的麦克风传入薛德的听筒中,吵得他有些心烦。
“能请你把门打开吗?”越是危急的时刻,他的情绪反而越发平静。
“我已经在处理了!”卡普兰的声音中多了一丝明显的焦虑,巨大压力之下,双手反而放松下来,行动也越发行云流水。
“原地待命,保持冷静。”返回队伍中的薛德伸手安抚着其余三人。
郑吒感到浑身冰凉,听到这种明显flag的说法,他就知道,最危险的剧情,已经开始了。
“看前面!”爱丽丝高喊的同时,其他人已经看到前方的灯光出现了奇怪的闪烁。
忽明忽暗之间,两侧墙壁上相同的位置,各出现了一个亮度迅速提升的光点。
“是激光!”徐彬立刻高喊,“准备躲避!”
下一秒,距离地面一米半左右的位置,一道刺眼的幽蓝光线瞬间出现,以极快的速度向四人袭来。
队伍最前端的薛德已经反应过来,高喊一声“卧倒”,就向后倒去。倒下的同时,他还侧着身子去查看身后的情况,却发现后面的两人,早已先他一步向地面扑去。
离他最近的郑吒,在自己扑倒的同时,还伸出手试图把他也拽倒。他没有反抗,任凭郑吒拽住他的战术腰带,用自身的重力帮他加速落地。
稍远一些的徐彬更是鸡贼,并没有原地或向后卧倒,而是向前面扑去,以防激光来个突然变向的袭击。
爱丽丝则显得更加游刃有余。她并没有像三个男人一样,第一时间就扑倒,而是给自己留出了余地。她一直死死盯着迅速靠近的激光,等激光距离她不足半米时,猛地向后来了一个铁板桥,让激光几乎是贴着自己的鼻子划了过去。
不到一秒后,激光就消失在通道入口处。
爱丽丝重新起身时,徐彬已经手忙脚乱地往起爬,郑吒和薛德还心有余悸地趴在地上。
“还有,起来!”徐彬大喊着,转身给了郑吒一脚,就去拽薛德。反应过来的郑吒也手忙脚乱地起身,同时去拽薛德。
薛德刚起来,前方的忽明忽暗的灯光又一次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徐彬推着薛德往后退,郑吒则一个人站在原地,死死盯着远处的明暗变化。
“太危险了!快退下来!”薛德大喊着想要去拽郑吒。
徐彬则一巴掌打掉他的手:“相信他!相信我们!”
他把薛德推到爱丽丝身边,双手分别放在他们的肩膀上,使劲向下按了几下。
被这奇怪动作吸引注意力的二人看向他,看到他一脸刻意的表情,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相信我们,不要被骗。”他又按了一下,没再说话,转身面向前方。
此刻,两侧墙壁的光点已经出现,亮度仍在持续提升中。
仅仅几秒后,第二道激光就出现了。幽蓝的光线在距离地面仅十几公分高的地方,以比上一条更快的速度袭来。
这条乍一看抬腿就能躲过的激光,结合刚才徐彬的奇怪表现,薛德和爱丽丝立刻就意识到了一种可能性。
他们来不及交换目光,吞咽了一口口水,降低重心、全身的肌肉蓄力,没有试着提前采取任何指向性的动作。
队伍最前方的郑吒弓腰屈膝,摆出起跳式,但上半身不易察觉地向后挪了一下,将重心后移。
在b餐厅里讨论细节时,徐彬分析过,人工智能也需要大量的信息资料去学习和练习。火焰皇后再厉害,也只会按照保护伞的设定,在保护伞所希望的领域内进行学习。
作为一个实验室的综合管理系统,保护伞对火焰皇后的定位,显然是超级行政+后勤+安保主管,而非超级生物学家。所以,他们不太可能为她提供人体解剖学和人体运动学的相关学习。就算有相关需求,也会由其它人工智能负责。
但另一方面,火焰皇后作为安保主管,很可能具备通过明显异常动作来预判个人威胁程度的能力。所以做假动作时只要控制好幅度,别像伸懒腰或扔手雷那么明显,就大概率可以骗过火焰皇后。
虽然那家伙用的全是“应该、不太可能、大概率”这种让他手心发痒的词汇,但他只能信了。
郑吒死死瞪着那条越来越近的激光,眼球激凸、青筋暴露。他的耳朵再也接收不到任何声音,他的世界一片死寂;视野内的大门、墙壁、灯光也从视线与脑海中消失了,整个世界陷入一片漆黑,漆黑之中只剩下那条激光,和他自己。
当激光距离他不足半米时,整个宇宙似乎都剧烈减速,时间被数倍地拉长、放缓。他看到那条缓慢却坚定靠近的激光,看到自己向前突出的膝盖。
脑海中徒然出现了一个声音,似乎在宣告着什么,明明很近,却仿佛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最终彻底消失。
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此刻的他,感受不到恐惧,感受不到兴奋,甚至感受不到自己,感受不到思考,只有脑海中不断响起的呢喃:‘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再近……’呢喃戛然而止。福至心灵,他的膝盖带动大半个身体猛地提起,但并不是正常起跳时的后脚跟离地、前脚掌发力,而是他每天下班回家后把自己砸在床上的动作:前脚掌离地,后脚跟使劲向前发力,同时身体猛地向后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