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利落的料理掉一堆杂碎之后，风战右手一挥，漫天火海瞬间消散，惊天杀气也跟着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站在那里的不过只是一个有些强壮的普通人罢了。
尽管已经收敛了全部气息，但前一刻那滔天烈焰和有若实质的森寒杀气，都令东方朔毕生难忘。
东方朔怎么也想不明白，那等杀气真的是人类所能拥有的吗？究竟要造下多少杀孽，才能拥有如此杀气？
在门人的搀扶下，东方朔挣扎着站了起来，有些胆怯的开口道：“敢问，阁下可是自在宫那位杀绝公子，风战？”
风战转过身来，对着东方朔抱拳行礼道：“晚辈风战，见过东方门主。”
东方朔连忙还礼道：“岂敢岂敢，今日得您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他日有所差遣，但凭吩咐、绝无二话。”
“东方门主言重了，贵宗曾与我自在宫联姻，其后多有走动，怎么也算的上姻亲，今日晚辈只是恰巧路过，应该的。”
东方朔苦笑一声，摇头道：“唉，经此一劫，我东盛门近乎灭门，不过丧家犬罢了，哪里还有以后。到是让阁下见笑了。”
风战环顾四周道：“今日东盛门确实损失惨重，但宗门尚在，东方门主您也并无大碍，只要用心经营，何愁不能东山再起？”
东方朔回身看了看身后仅存的十余名弟子，没有一个核心弟子，想想也对，修为高的肯定也是敌人重点打击的对象。
唯一让东方朔欣慰的，就是自己的孙女东方秋毫发无损，也算是对得起她爹的在天之灵了。
“那个......那个......”本来想说点什么的风战看东方朔悲伤的表情，最终摸了摸自己的鼻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要说杀人，风战绝对堪称顶级一流，但要说安慰人，那就强人所难了。
东方朔到底是经历过风浪，最先反应过来。冲风战拱手道：“老朽失态，让少侠见笑了。来，里面请，让老朽略尽......”
摆出请的手势，东方朔却僵在了那里，眼前一片废墟，哪里还有请的地方？自然也没得地主之谊可以尽啊。
东方朔尴尬的苦笑一声，刚要开口说话。只见风战率先拱手道：“东方门主不必客气，既然此间事了，那风战也该告辞了。咱们就此别过，他日有缘再叙。”
说罢拱手行礼，也不等东方朔回话，直接化做一团红芒，破空而去。
望着风战远去的背影，东方朔喃喃自语道：“这个年轻人太可怕了。”
东方秋依偎在爷爷身边，一脸崇拜的看着远方跟着说道：“是啊，大哥哥好厉害呢。”
东方朔摸了摸孙女的头发，摇头道：“不，你错了。厉害的人很多，能称为可怕的却凤毛麟角。而他，却是凤毛麟角中都为最的那一个”
“爷爷，秋儿不太明白。”
东方朔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如何向孙女解释。
自己和清心道人的修为在伯仲之间，对比自在宫差不多是在低阶大修士以上，距离高阶大修士还有点距离的程度。
当初三宗祭典，东方朔为了开阔门下弟子的眼界，也曾带队前往，自在宫总算顾念旧情，尽管东盛门资格差的很远，还是给安排进了内场。
东方朔虽因此差点死在那一场惊世之战中，但也由此亲眼目睹了自在宫那三位最杰出弟子的表现，那绝对不是一句后生可畏所能形容的。
那时的风战尽管战力超凡绝伦，但修为毕竟只有玉清微天境第二重，以当时二人之间的修为差距，东方朔扪心自问，打是打不过的，但起码还能看得清他的修为和层次。
如今时隔一年，得益于鹤鸣山一战的影响，停懈多年的修为有了微弱的进步，这让东方朔开心不已。
谁知，这风战进步更大。
不，进步大根本不够形容，应该说进步惊人才对。不仅在战力上可以瞬杀清心道人，修为上也是惊世骇俗，以如今自己的修为，已经根本就看不透他了。
这也就意味着，风战在真元修为上，已经在己之上。
一年的时间，修为提升至少三级起跳，这个风战究竟经历了什么？他是怎么做到如此夸张之事的？他那一身火焰威力之盛，绝非寻常炎系功法可比，那种溶金煮铁、毁天灭地的霸道威力，让人为之心惊肉跳。
东方朔又想起此前风战身上透出的令人窒息的森寒杀气，那是很多所谓杀人如麻的大魔头都不具有的凛冽杀气。
种种情形从东方朔心头略过，东方朔只觉得自己背脊发凉、头皮发麻。
“他，真的是太可怕了。”东方朔再次低语。
空中高速飞掠的风战一路向西北而去。
身在炼狱道时，风战并不知道外界发生之事。只是在二弟逸风出事时，才有所感应，因此苏醒过来。
得益于红莲业火相助，走出炼狱道的风战冥冥中自有感悟、获益良多，其中就有那一方独特天地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