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早~”楼道里一男子遇上了一浓妆艳抹的大波浪黑丝袜女子。
“您早。”男子礼貌点头。
“虎哥,今晚有空吗?要不来我房间坐坐?!”大波浪黑丝女子蹭到男子身旁。
“今晚很忙!”男子毫不怜香惜玉,一把推开女子,“哪凉快哪呆着去!”
“讨厌!”女子娇声捶了他一下,“虎哥,你怎么天天都没空?!”
“娇啊!大虎没空,哥有空啊!”一人这会凑了上来,一头黄毛金光闪闪,脖子上还挂了根粗金链子。
“滚!!!”女子踢了黄毛男子一脚,转身却发现男子跑了,留了个背影给她,“诶,虎哥等等我。”
“拜拜了您。”我头也没回走出了大门。
“都怪你!”阿娇女子气得跺脚,狠狠刮了黄毛男子一眼,气冲冲走了。沈虎!你迟早是我柳娇娇的男人!
“哟,大虎怎么大早上气喘吁吁的?!”道上一白发大爷喊住了男子,瞧得那大爷一头白丝似雪,梳了三七分头,又细细胶了头发,偏生配一身当下的潮衣。
“赵大爷,您这是唱的哪出?”我指了指赵老爷子的头,又瞧了他那身衣衫,上身套一敞开宽松黑衬衫,下身搭一束脚裤,脚踩一骑士靴。
“可别瞎指!”赵老爷子一脸显摆,“咋样?可过得去?”
“挺好的。”我十有八九猜测他要去约会某个大姨。“吃早餐没有?要不整点?韭菜馅的!”我晃了晃袋子里的韭菜煎饺。
“不吃,味儿大!”赵老爷子连连摆手,一瞧时间也差不多,随便搪塞了我几句便急匆匆赶约会去了。
迎面旋了股风,带了初秋的凉,我提着袋子匆匆回了楼里去。
我叫沈虎,目前是个二手包租公,准确的来说,这栋楼盘是我养父于老爷子的,一个月前他说要外出,人便消失了,了无音讯,目前我代为管理这栋楼。
我是于老爷子捡回来的,从小就跟在他身边,这栋紫荆楼里也是鱼龙混杂,什么形色人都有,只是大伙住久了,相对和谐,都是些固定住户,人员流动小,相对好管理。
我在一楼管理处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正趁热嚼着韭菜煎饺,背后来了一人,狠狠一拍,险些把我给拍吐了。
我一拍桌子,起身准备破口大骂,一瞧,嘿!这不是管理处的四眼吴四。这小子平日里一人当三人用,从不埋怨,就是沉默寡言,人是相当不错的,是老爷子一大得力助手,老爷子这些日子不在,这紫荆楼里的大小破事全归他一人管,顺顺当当的。
“虎哥。”四眼推了推眼睛。
“四儿啊!不带这么吓人的!”我松了筋骨又坐回沙发上,捏了颗饺子递到他面前,“来个饺子不?韭菜大肉馅的,味道老好了。”
“不了。”吴四避到一边,忽然神叨叨的低声说道,“虎哥,近日小心。”
“小心啥?!”我把饺子塞进嘴里正嚼着。
“面有黑气,不祥。”吴四习惯性的推推眼镜,刻板的说道。
“你小子还会看这个?!可以啊四儿!真是个全能型人才,老爷子平日里可没少夸赞你!”我这一夸,这小子面上还有点不好意思了,东摸摸西摸摸的,没一会就说要出去看下,人便溜走了。
我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在的嚼着韭菜饺子,寻思着等会吃完早餐去幺鸡财务那边看看。
“叩叩叩—”
有人敲管理处的玻璃窗。
我一侧头,正瞧见管理处窗外站着一女人,她的乌发很长,可惜少了些光泽,显得有些枯燥,此刻她正低着头,瞧不见脸。
“有事?!”管理处平日里就开扇窗,窗后屋内放了台办公桌,吴四平日里就搁那办公,接应事务。
“叩叩叩—”女人又伸手敲了玻璃窗,沉默不答。
“四儿不在,你一会再来吧!”我寻思是哪个租客有事找吴四的吧。
“叩叩叩—”指节叩玻璃窗的声音。
我听得烦了,丢下饺子,蹭一下站了起来,想去窗边瞧瞧到底是谁。
这一瞧我都整不明白了,窗外一个人也没有,没有长头发的女人,也没有敲玻璃的声音。只是地上飘了几张黄纸,风过,那几张黄纸在地上沉沉浮浮的。
我把脸贴在玻璃窗前,死盯着窗外地上的黄纸。
远远瞧见远处走来的吴四,吴四怪异的瞧着脸贴在玻璃窗上的我。
“虎哥,你干什么?”吴四已经开了门进来,我也坐回了沙发上,桌上的饺子早已凉透。
“没啥!”我摆摆手,又寻思着不太对,管理处陷入了安静中。
瞧我不说话,吴四也没多少话讲,安静得很。
“四儿啊。”这会吴四正背着我,听见我叫唤他,身影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