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
“你想我救他?!”隐游于我手臂旁,叹息道,“这是因媚,那些叛逃的族人。”
“你知道因媚?”我问游荡的红鱼。
“叛逃在外的人,终会成为因媚。”隐的红羽在半空中飘摇。“因媚是一种毒,存于血液里的毒。”
“所以因媚其实是叛逃蓝眼人的结局?!”我问道,“诅咒没得解吗?”
“换血。”红鱼游于我面前,与我直视,“苟延残喘罢了。”
“那我。。。”我伸出手臂,两条细线交缠,已延至肩膀处呈蜘蛛网放射状,快要蔓延至胸口。
“能救,不过得吃些苦口。”隐抖了抖红羽,那些红羽仿佛被赋予生命一般,伸长了朝我手臂而来,而后深深扎入我臂膀中,我的身体犹如筛糠,得亏宋鹤棠在一旁撑住了我。
那红羽钻入我臂膀中,抽丝剥茧,生生将缠绕的毒线抽了出来。毒线剥落于地后,顷刻化为一摊腥臭的水。
此刻我已嘴唇发白,要不是宋鹤棠支撑着,我早瘫倒在地,这番下来与割肉刮骨没有区别。
“多谢前辈。”我声细如蚊,浑身力气被人掏空了去,摇摇欲坠。
“毋须客气。”隐向远处游去。
“咕咕。。。”
“你要和他走?!”隐游于周遭,语气略有惊讶。
“咕咕咕咕咕咕。。。”丑蛤蟆第一次吐出那么多音节。
“知道了。”隐用红羽抚了抚丑蛤蟆,“你去吧。”
隐游于半空中,“你们该走了。”话音刚落,无数寒水自四面八方而来,壁画忽然裂开,将我们卷入了其中。
我在水中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我躺在河滩边,睁眼瞧见宋鹤棠摇摇晃晃朝我走来,天上的太阳预备下山了,周遭寒风渐起,冰凉刺骨。
宋鹤棠将我扶了起来,苦了他的小身板,我的重量全都压在他身上。
“丑蛤蟆呢?!”我想起什么,惊呼起来。
“它在。”宋鹤棠的头发不再一丝不苟,变得毛毛躁躁,零零散散。
“咕咕。。。”丑蛤蟆应和。
“你说我现在把“咕咕”丢你脸上怎么样!”我笑得狡诈,一口白牙阴森森,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你敢!我让你一路滚回去!”宋鹤棠白了我好几眼。
“咕咕。。。”
“你是不是怕蛤蟆?!”
“你才怕。”
“咕咕。。。”
“你肯定怕蛤蟆。。。”
“咕咕。。。”
来自一人一蛤蟆的嘲笑。
“闭嘴。”
。。。。。。
两人携一蛤蟆,摇摇晃晃下山去了。
身后,蜈蚣山,于朦胧中泛起一层蓝光,消纵即逝。
这一切仿佛就像做了个奇特的梦。
我于梦中醒来,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最可恶的是,我居然睡在地板上。宋鹤棠这个人小心眼,爱记仇,还受不得别人玩笑。
我挠了挠手臂,一把抓起还在睡觉的“咕咕”,起身寻找宋鹤棠,浑身黏糊糊的,难受得紧。“老宋。。。”
宋鹤棠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找了一圈没见着人,这小子一天到晚神出鬼没的。
我见沙发上已摆好了换洗的衣物,也懒得再花费力气去寻他,将咕咕往沙发上一丢,抓了换洗衣物直奔卫生间而去。
舒适的水流淌过身体每一寸肌肤,冲洗去肌肤的粘腻和心理的疲惫。我哼着小曲儿,打上一层厚厚的沐浴乳,均匀涂抹在肌肤上,又将水流开到最大,冲刷肌肤。这水怎么越来越热?!我疑惑的打开了凉水的阀门,水温依旧有些烫。我一看情况不妙,莫不是又有什么妖魔鬼怪现身?!抓紧将沐浴乳冲洗干净,擦干水珠,套好衣服便快步离开了卫生间。
或许只是卫生间的供水坏了。我安慰自己道。和宋鹤棠去了这么一遭,我整个人都开始疑神疑鬼了。
肤感越发灼热。我见手臂上起了一大片红色,摸上去微有刺痛。兴许真是卫生间的水阀坏了,水热烫到了肌肤。
我见咕咕在地上乱蹦跳,顺手抓了它起来,想起这家伙也没有洗白白,抓着它又往卫生间去。
我在洗漱台里放满水,堵住出水口,将咕咕丢了进去。咕咕飘在水面上,任凭我摆布,我将它的背部刷洗干净,又翻过它的身,露出白雪雪的肚皮,这家伙一脸享受,露着肚子仰躺在水面飘来飘去。
“嗯。”我忽然跪倒在地,紧紧捂住胸口,我的心似被人架在火上灼烧,疼痛难忍,周身肌肤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