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事后升了一级俸禄,还是照旧跟着张语。
“锦瑟,人家方侍卫那天请你吃烤白薯,你也不说谢谢人家。”
锦瑟有点愣愣的。
“如果有一个人对你,就如你对陆随玉一般。你能不能把心思转过来?”那天张语看得明明白白,小方在保护他们母子的时候,还在顾着锦瑟。再观察了一段时间,她确定了。
锦瑟把手里的盒子合上,“主子说什么呢?”她在挑花样给小猪缝小兜兜。
“说真的,你走了我会很舍不得,要是你一辈子不嫁跟着我也不是不行。可是这种有夫有子的生活,我还是希望你能拥有。现在有这么一个人一直喜欢你,考虑一下。不用太快给我答复。”
张语把事情对朱祐樘说了。
“哪有女子自己择夫婿的,偏你身边的人被教的一个二个都是如此。”
张语很不能接受随便把丫头配小子那种嫁娶方式。
“这强扭的瓜不甜。你情我愿,你来我往,总是要好一些。”
“阿语,如果你当初可以自己择婿,想要寻个什么样的夫婿?”朱祐樘笑容可掬的靠了过来。
张语托腮细想,半天才说:“反正没想过嫁皇帝。”
朱祐樘捏住她胳膊:“你还真给我想过啊?说,想过什么样儿的。”张语躲过他的手,组织了一下语言:“除了你是皇帝不符合,其他的还都符合。”
“哦?”
“其实我觉得祐樘跟什么女人都能过得很好的。”
“你是这么想的?”
张语诚实的点头。
朱祐樘愣了一下,半天才说“我想不出来会对别的女人像对阿语这样。”也许可以相敬如宾,但于自己而言,不过是枕畔多了一个人而已。
张语的反应是:“哇,你还会说甜言蜜语啊。平常软磨硬泡都说不出一个字来,冷不丁来这么一句,还真是不习惯。幸好这一点照儿像我不像你。”
小猪在师傅的调教下,言行举止渐渐令朱祐樘满意,便在弘治九年三月,在文华殿给他行了冠礼。皇太子出阁守讲前行冠礼,这也是皇室的惯例。张语看了头戴金冠,一副太子气派的儿子,知道他的童年彻底成为了过去,不禁心痛万分。
晚间她觉得心头堵得慌,便要了一壶酒来。因着皇太子行冠礼,第二日放朝一日,朱祐樘索性与她对酌。“我还没见你醉过呢?”
张语捧着酒杯,小口喝着,“我醉了眼睛也是清亮的,就只话多一些,比平日稍微活泼一些。”
“谁说的?”朱祐樘仿佛不经意的问。
张语的手顿住,“不记得了。”
张语的酒一杯杯的下肚,朱祐樘把她的酒杯夺了下来。
“我就随口说说,你还真要醉给我看不成。”
张语眼见酒杯被夺,干脆起身把酒壶抱着怀里。坐到离朱祐樘远些的地方。
朱祐樘这才知道她已经醉了,眼神倒真是亮的,一点看不出来。
“阿语,把酒壶给我。”
“不给。”张语干脆缩到角落里去,边说还边打开盖子,喝了一口。
“该睡觉了。”
“不睡觉,看月亮。”说完挨到窗边,拿手指去指月亮。“妈妈说指月亮要被割耳朵。”一边说一边去刮朱祐樘的耳朵。
家乡的茶园开满花
妈妈的心肝在天涯
夜夜想起妈妈的话
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朱祐樘掩口打了个哈欠,张语抱着酒壶,歪头想想,又开始唱。
在那北京城内,大圈圈里头有个小圈圈,小圈圈里头有个黄圈圈,我就住在那黄圈圈里面。
好容易等她累了趴桌上睡了,才算消停。这唱的都是些什么呀?“以后可不敢再给你这么喝酒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