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邢芳到三姐邢菊家。wENxuEmI。cOM十里坡村不大,不到一百户居民,却分了旧堡新村两块。旧堡有高高的土砌的堡墙,坍塌了半边的堡门,居住在里面的以老户为多。邢兰就住在旧堡里。空山县的农村有很多像十里坡这样的古堡,因为是防备兵火盗贼的设施,侧面证明了十里坡过去有过自己的繁华岁月。这些古堡如果做旅游的开发,将会很吸引都市居民。但此时却是落后的象征。古堡曾经富裕的另一个证明是在不大的堡子里还有戏台古庙等文化设施。邢芳的小学就在在古庙改成的小学念的,直到初中才搬到距此三华里的二桥中学。由于生齿日繁,古堡的居民只好往外搬,新村是在堡门外的空地上新开辟的居住区,这两年陆续有村民在堡门外盖了房子,逐渐形成了村落的规模,十里坡将这一片叫做新村。毋庸置疑,新村的居民比旧堡的富裕。
邢菊住在新村,五间窑洞是前年修的,比起旧堡里日益破败的院子显得高大轩敞。邢芳刚推开黑漆的街门,一只大黄狗叫着扑过来,将她吓了一大跳,看清狗的脖子上链着铁链才惊魂稍定。听见狗叫,邢菊从屋里出来,看见是邢芳,厉声呵斥着狗,将妹妹接进堂屋。
邢菊比起邢芳漂亮了许多,二十五岁的邢菊尚未生育,身材性感,胸前一对鼓嘟嘟的大奶,眉如远山,一双大眼睛顾盼生情。
“小五,多咋回来的。昨儿见二姐还说起你,算算也该回来了。”邢菊将妹妹拉进屋子坐下,给妹妹冲了一杯橘子粉,将茶杯放在邢芳面前,“这回不走了吧?放假了吧?”
“昨晚回来的,放假了,一直可以住到过完年。”
邢芳其实和三姐很亲。性格外向的邢菊从小就护着性子软弱的邢芳,两人年龄挨着近,什么话都说,送邢芳上学走时,邢菊将自己攒的十几块钱塞到妹妹行李里,一直送到北新火车站看着妹妹上了火车。
“咦,昨晚回来的,住在哪儿?怎么不过来?”邢菊嗔怪道。
“住在二姐家。怕你们已经睡了。姐夫不在吗?”邢芳有些不待见三姐夫石芳生,但出于礼貌,先问姐夫。
“他在二桥矿上上班,晚上才回来呢。你就住我这儿,这儿比二姐那儿宽敞。我一直想去北阳看看你,看看你的厂子,三姐也就放心了,可是就是走不开,小五别生我的气。”邢菊端详着邢芳,觉着半年未见妹妹成熟了很多。
“我挺好的,厂里也挺好的。”邢芳从包里取出一块淡黄色的围巾,“给你买的,戴上看看美不美?”邢芳知道三姐很爱美。
“啊,不赖,就是不经脏。”她戴上围巾,在镜子前左顾右盼。“刚上班,以后不要乱花钱了,我什么也不缺。”
邢芳想,就缺个孩子。在农村,不生娃娃的女人不好抬头,邢芳想,或许三姐跟石芳生闹架是因为这个?是不是该劝三姐到县上的医院看看妇科?
“三姐,你和姐夫好吧?”
“他呀,”邢菊神色黯然,“不说他。你呢,上班顺心不?带几年级?”
“初三语文。”
“正好给小云他们补补课,听说他们考得不好。山里的娃娃,不学习就是死路一条。”邢菊其实很爱学习,可是误了高考了------
“彪子跟二姐夫去了北阳,你知道吧?”
“知道。村里想建炼焦厂,他们去看什么机器------”
“哦,炼焦厂的机器要在北阳买?”其实邢芳什么也不懂。
“我不晓得。男人们的事------彪子说了媳妇,二姐跟你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