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杰在物流公司工作,经常会带回些外地的新鲜水果。随着物流的繁荣,冬季吃不到的新鲜水果只要肯花钱也可以买到了。
星期六王老太吃了荣杰送来的哈蜜瓜,晚上老太太突然腹泻不止,和老太太睡一起的甜甜将已经睡下的邢芳叫了起来。当晚荣飞不在家,说是有个试验,住在了麒麟公司。邢芳问了情况,得知二个钟头便拉了七次,急忙到南院将荣之贵夫妇叫了起来。
这套豪宅说起来荣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房间,但荣之英夫妇和荣杰夫妇很少在这儿过夜。这天晚上恰好荣逸也不在,有些着急的邢芳只好将公婆叫起来。
“叫医生来还是送医院?”邢芳对魏瑞兰说,“奶奶年纪大了,经不住这样折腾了。”
“已经这么晚了怎么办?小飞和小逸又不在。要不先吃点药?治拉肚子的是什么来着?”荣之贵说。家里倒是常备有些常用的药品。
“氟哌酸?”魏瑞兰看婆婆神情委顿,有些担心。
邢芳也觉着不踏实,“还是送医院吧,我去给荣飞打电话。”
“不要紧,”老太太说,“这么晚了,不要惊动他们了。瑞兰你去给我找点药就行。”说话间又要去厕所,邢芳搀了老人去。出来跟婆婆说,“可能是急性痢疾。跟拉水一样了。还是要去医院。吃药没输液见效快。”
荣飞急急回来,问清情况说,“赶紧去医院吧。”说着帮奶奶收拾东西。
天气已冷,荣飞让母亲把奶奶的冬装都取出来。
“这么晚了,怎么个弄法嘛。”荣之贵的意思还是不想去。
“挂急诊。”荣飞说,“大医院有值班医生。”
如果别人劝,老太太未必去,但荣飞坚持去,“那就去吧。人老了就惹人讨厌了。”
“说什么呀。奶奶你听我的就是。”搜索记忆,奶奶并无这样的经历,梦境早已证明在细节上并不可靠,老人蜡黄的脸色让荣飞很着急。他一面看着母亲和妻子收拾东西,一面问了奶奶白天的饮食,待会儿医生一定要问的。
黄晓敏也被惊醒,给荣逸打了电话。这边刚将老太太收拾停当,荣逸开车急急回来了。他喝了酒,满嘴酒气,“怎么搞的,下午奶奶不是挺好吗?”
“不要说了,跟我去医院。以后喝了酒不要开车。”
荣飞要背奶奶,被荣逸拦住,“我来吧。”
兄弟俩将老太太背上车,荣逸坐了前排,邢芳跟过来和老太太坐了后排。
荣之贵和魏瑞兰目送轿车出了院门,关了门回去睡觉了。
“去人民医院。”荣飞对邹铁说。因为荣飞在麒麟加班到很晚,邹铁一直没走跟着。
车上老太太又要去厕所,荣飞说,“你就拉在裤子里吧,不要紧,我替你收拾。”邢芳已经给老人垫了卫生纸。
王老太一辈子是那种很自理,很不愿意麻烦人的人,今天的事让她很尴尬羞愧。
荣飞一直对医院就诊心怀恐惧。记忆里不知和妻子(不一定是现在的邢芳了)来医院看病多少次,省人民医院因软硬件省内一流而身价凌人,医院真是老百姓惹不起的地方,心里恨的咬牙但还得软语相求。
晚上交通顺畅,邹铁的车开的快,不到二十分钟就赶到了人民医院了。荣飞让荣逸赶紧去挂号,自己在邢芳的帮助下背了老人往急诊楼走。
人民医院的急诊楼在门诊大楼的旁边,是一栋白色的二层小楼。荣飞背着奶奶进来,听见荣逸在大叫大嚷。
值班医生竟然脱岗了。挂号室解释说需要等一等,荣逸责问他们急诊门诊怎么能让病人等候呢,话不投机便吵了起来。
荣飞在邹铁的帮助下将奶奶放在走廊的长椅上,呵斥住荣逸,自己去与医院交涉。值班的女护士手里织着毛衣,刚才就是她和荣逸在吵。大概是因为荣飞呵斥荣逸的缘故吧,“内科的熊医生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你们急也没用,稍等等吧。刚才那个小子是你家人?真没礼貌。”
“或许他没礼貌,但你们简直就是没人性。”焦急中的荣飞训斥道。
“你怎么说话呢?”护士甩下毛衣站起来。
“忘了你这是什么地方了?急诊的意义懂不懂?病人得不到及时治疗你们负得了责?”
“这不用你来教。医生也不是神仙,有点事也是正常的,等等吧,熊医生很快就回来了。”护士被荣飞逼视,又从窗子里看到轿车开到了门口,有些害怕,语气不自觉地缓和了许多。
邹铁见荣飞脸色不豫,走到一边给隆月去电话。他知道隆月和韩院长认识。
“荣总,隆总找韩院长了。马上就有结果。”
“唔?”荣飞正在走神,他在想是不是赶紧换一家医院。
人民医院院长韩平山一度时间曾和王林走的很近,那时王林是主管文教卫生的副市长,韩平山虽不是市里直管的干部,但彼此比较熟悉。隆月因此和韩平山熟悉
“吹牛谁不会。韩院长,韩院长认识你是谁?”小护士听邹铁找他们的大院长,韩平山却不是一般人可以动用的。刚才有些气馁的小护士不忿地嘟嚷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