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桃之夭夭审问结束,清虹刚好将被鹰灵砍灭的四个水鬼凝成了四个黑色柔软的水魄珠。我伸头瞧瞧问道:“他们是你的同类?”
清虹淡淡道:“只是都是水族,等级上差很多,而且我们从来没有同伴的概念,因为他们对我而言都是补品,今天是我心情好,瞧它们可怜也是被人控制,所以才保了它们灵识,收来当小弟。”
我看着清虹天真可爱的外表,说着如此的话……只觉得冷冷的,妖果真无情啊!
夭夭审问的消息倒是让我很震惊,原来,沙城寨居然跟白夫人联合着,想要一同对付寒星门?!
我说怎么最近老爷好象很忙的样子,好象七夫人刚入门不久老爷到咸丰公出,也是因为海边的生意的事,那沙城寨几乎可以代表东泽江湖场,成为东方一霸,实力自然不弱,只是想不到居然想吞并寒星门下的产业!
最不理解的就是白夫人,现在白府老爷多病,几乎家里外边的事都由她做主,听那个护法交代,从前寒星门的内里机密事情,自有白府会告知他们,我猜了半天,最后觉得该是三夫人,想不到她竟然是被派来当间谍的啊!原来要小心的,也已经不只是争宠内斗,更有外面的利益冲突……
晚上留了清虹陪铁牛,如今我算是见识了水鬼的厉害了,有清虹控制它们相助,再来谁也不怕了,偶也就安心的回去了。
第二天上午我难得悠闲的带着小必,五儿研究着做水果罐头……如今莲儿在外面忙烧烤店,喜由姐照顾刘妈妈,香巧、芳儿整日刻苦练武(估计可能也是想缩短和小白小魏的差距),果儿哄着蕊儿在院子里玩,只有珍珠边照顾七夫人,边和她一同缝制衣服……所以,我干脆将粗使丫头里两个比较机灵懂事的,小必和五儿,请七夫人也提了成二等丫头,一同屋里住,如今跟着我一起在厨房工作。
最近忙完开店又忙着帮铁牛招呼来人,都没怎么好好照看我们西园的小日子了。
已经是五月下旬了,满园花草繁茂起来,后面偏居移栽的莲藕荷花也已经展开了绿色的浮萍。
初夏,淡淡清咸的风吹过,满院的清新芳纷,七夫人她们正在院子里的凉棚下坐了一起研究花样,我也惬意的微笑,出了厨房,便穿插在芳儿和香巧周围,取了鞭子,同她们一同练功玩闹。
阳光温暖,洒了满园,仿佛一切都柔柔的闪着亮光,有些耀眼,鸟声清脆,还是喜欢这里,自在安宁的生活……只是,外面若不太平了,家里又怎能避免……
“香巧姑娘,外面传来了笺子,说是枫少爷给的。”看大门的银杏跑来喜滋滋的说“嘻嘻,枫少爷当真是对你关心得紧呢,每天都少不了音信。”
我们也都跟着挤眉弄眼的取笑,香巧红了脸却笑得甜美异常,走到了一边打开了看,我也笑问芳儿:“小魏呢?怎么好象几天没闹了?”
“还不是见了铁牛的宝剑好生羡慕,如今每日拼命练功,说是也一定要去找个剑魂。”
这边说,手里也不闲,鞭子卷了一段树枝扬入空中,又是刷的一鞭,又劈成了两半。我笑道:“你们两个什么都比,这武功也是里外两个的死命的同练,不过啊,我可劝你,再别糟蹋这好好的鲜嫩小树了,回头厨房里的柴火可就都交给你来劈好了!”
芳儿笑了下,也停了下来,擦着汗,我回头却见香巧的脸色不对,走过去,她抬头看看我,犹豫一下道:“白枫的爹爹,好象是得了重病,他今天早上就急忙赶回家了,平安你有办法吗?看他写信的口气,似乎不大好……”
我瞧着她含泪焦急有些渴求的看着我……真都把我当神仙了,我也就解毒还成,这生老病死人之……等等,毒?!白府老爷长年卧病,家里的事都是白夫人管理,白夫人勾结沙城寨,慢性毒……怎么这些连一起……我真不敢相信我猜的是真的。
曾经给七夫人下的那种慢性毒,若是中了,就是常年病弱,根本看不出是下毒,却是怎么补都无济于事,只会越加恶化下去,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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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风高,贼盗小组再次出动……可偶们今晚真的不是打劫去,而是救人啊!偶什么时候开始决定当好人,管闲事了呢?……都是姐妹们的眼泪攻击,偶最怕了。
白府也是在南面,距离吴府不算近,不过我和伊豆夭夭在天上相互追逐飞得不亦乐乎,以至于差点飞过了地方……
很大的宅院,粉色的花雾自然散去,探路。我感应了一下,四周没有灵气波动,看来白府中没有什么变态的会御灵术的人物。
自从上次和那个沙城寨的左护法交手后,我可是小心谨慎了很多,再不敢自大,无所顾忌了。当然,那个人也让我直接一颗冰毒投入口中,死后也干净的化了去。
那天的战场,听说后来清虹打扫了很久,好在他可以凝水成珠,不然那些恶臭,想着都怕!
“哈哈,宝室两处,居然还有一处全是些上品灵玉之类的,咱们又要大发一笔了。”花瓣欢快的飞了回来,绕着我飞舞。
“找到白枫,还有白府老爷了吗?还有,今晚不许偷,好歹小白也跟你满熟的吧?!”
夭夭无所谓的笑道:“为什么熟人就不偷,你的灵药我就没少私自拿来吃,不过我现在也是功力大涨啊!都可以自己单独行动了,嘿嘿,方才顺手牵了个不错的东西,瞧瞧,刚好你用的!”
我咬牙切齿,这个家伙,知道你厉害了,都能带人了,可是我的紫妍丹最近少了十几颗,要不是看你还满有用,早把你也作成花瓣酱了!
花瓣托到眼前的是个面具?硬硬的彩色鬼脸?
“这可是有名的‘幽暝之面’,是用幻木的树皮雕刻的,幻木在我们木族可是很有名的,带了这个,不但可以幻化成任何人的脸,连声音身形都会自动调整,真想不到它居然在这里。
而且看来这的人显然还不知道它的功用,居然跟一堆没用的东西放在一起。”
我笑了一下,果然好东西,算你还有点良心,就当是药费好了,收下……
一路追随花瓣,踏着月光飞到了白老爷的卧房,掌着灯,很多大夫和下人围在旁边,小白也在里间,很焦急的站着,白夫人——坐在那,满脸忧伤的应该是吧,只是忧伤后,双眼分明的透露出怨恨和报复的快意。
床边还跪了个妇人,哭得眼睛都红肿了。
我想了下,刚好见一个大夫退出了屋子,似乎是去了茅房,心下有了主意,等在他回来的路上,毫不犹豫让夭夭出手,直接倒地。
我拖……拖到旁边的空屋好了,瞧了他一眼,取出面具戴上,就变他好了。
……可是,一分钟,两分钟……这什么仿造假冒产品!刚摘了它就要扔了,突然感觉手指一痛,啊!怎么边上这么锋利。
等等,面具突然一闪就消失了,然后,然后就觉得眼前一黑,我发誓我居然感觉到了骨头节都在拔,全身沐浴在暖流之中,等到感觉一切停了下来,睁开眼睛,抬手一看……长长的,大大的,男人!连衣服也挣破了!
啊!居然连,算了,办完事尽快换回来,恶寒,省得我中途想去茅房,多可怕……
“哇哈哈……你,你怎么……啊哈哈……”桃之夭夭那个家伙不负责任的大笑起来,满空的花瓣都颤巍巍的抖动中,伊豆也惊疑的“汪汪?!~”朝我大叫,我汗。
“都给我安静点,想让别人听见找过来吗?”出口的却是男人低沉粗哑的声音。
扒了那个倒霉大夫的外衫穿上,整理了一下头发,男人的发式要不是曾经见七夫人幸福美美的给老爷梳,我还真不会,拿了扯来的发钗固定了,掸掸衣服“出发”。
回了卧房,却听见白夫人正在说话:“妹妹不必自责,老爷的病并非一两日,你且回去歇息吧,你如今已经两日不曾合眼了,还是不要太过操劳,这里有我和枫儿,难道你还不放心吗。”平淡的语气,却有股难消的怨气。
床边的妇人脸上神色几变,执着的道:“可是,老爷一直也没有大碍,如今突然病重,我,平日都是柳眉伺候老爷的起居,怎能不自责自怨,柳眉一定要等到老爷醒转,请姐姐成全。”
我不动声色的回到几个大夫中间,探头看了看那白老爷,果然印堂间有些黑气,露在被外的手,指甲也有些失了血色,按那花毒的成分来看,效果倒是吻合。
白枫一直站着,没有说话,但是偶尔看向柳眉的眼中,显然有怀疑……
我看着屋中僵持的情景,干脆迈步上前把了下脉。
“伊大夫,你们这脉也把了一晚了,只说老爷是旧疾复发,药也喂下去了,怎的就不见好转。”白夫人的声音冷冷的传来,我更确定了,毒不假,人估计也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