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就是进士榜最后一名的孙子谦,奉命来找茬的,当然北宋是没有找茬这个游戏的,他的任务就是揪范悠然的小辫子,然后散步谣言,以及搞个进士联名状,反正得到的指令就是能把事情搞多大,就搞多大,至于受谁的指令,佛曰不可云!
本来他以为要找一个大家闺秀的错处是很难的一件事,至少不是一件容易事,更何况那人还是名满天下的才女。[]不过当他踏入大厅见到范悠然那刻,他知道,承诺中的肥差已经在他手中了,他的前途一片光明。不过事实往往是出乎人预料的,生活中要充满意外,才有惊吓,才有错愕,就像现在这样。
范悠然与孙子谦跪在皇上的龙椅前。本以为凭她把宴会搞得那么乱七八糟,凭她当日与苏辙的“眉来眼去”,“动手动脚”,被皇帝踢出宫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根本不需费吹灰之力,但现在,皇帝什么都没说,只是用令人不解的眼神看着他们,万一皇上说他诽谤后宫嫔妃,这么大的帽子飞下来,不但前程没有了,说不定连性命都丢了,想到这他不禁瑟缩了一下。
“范妃,你有什么要说的?”皇上的声音中没有什么情绪,范悠然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刚进门没多久,看到皇后涂了浆糊似的脸,只能跪下了,至于为什么要跪,她全然无知,跪在她旁边的是谁,她也已经一点都不记得了。
“父皇?你要儿臣说什么?”眨巴眨巴眼睛,看看皇后,又看看皇上。
皇后拿起案台上的联名状,扔在她面前,“看看这是什么!”范悠然疑惑地拣起地上的纸张,艰涩地看着。虽然都是汉字,但简体和繁体的差异还是很大的,所以她至今还没有习惯。加上孙子谦为了显摆,故意把字写得潦草无比,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
“帮我看一下,这是什么字?”范悠然不好意思站起来问别人,只能捅捅一起跪着的人,“没事干嘛把字写得那么潦草,一定是一个自以为了不起的家伙。”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孙子谦的脸瞬时涨得通红。再加上范悠然手指地字是“**”的“乱”字。一个闻名天下的才女怎么可能不认识“乱”字,他以为范悠然是故意讽刺他,控诉他写了那么多无中生有的罪名。
虽然读了一遍。但因为大部分字看不清,她读得懵懵懂懂,“母后,您给儿臣看这个是?……”虽然他是真心不明白,可惜——
“你还装傻,瞧你干的好事,真是丢皇家的脸!”皇后依然端坐着。面无表情。
“母后你不会告诉我上面说的是我吧?”她激动地站起来,“诬陷也不用这么无中生有吧?**后宫?迷惑臣子?还有什么放荡……”
“放肆!谁允许你站起来的!”皇后愤怒地拍了一下桌案,“你没做过,难道是孙子谦冤枉你,难道那么多的新科进士都瞎了眼?”
“母后,我不服,你找他们来和我对质!”她又想站起来。但转念想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撅起嘴巴,把刚抬起来地膝盖又放下了,眼睛睁得大大的,滴溜溜地转着,想着脱身的法子。
本来面无表情地皇帝被她的表情逗乐,居然“噗嗤”一声轻笑,惊觉气氛不对,马上清了清喉咙,威严地开口。“孙子谦。你说!……”
皇上本来想威胁他一句,让他小心说话的。可跪着的人等不了了,“原来是你诬陷我?太过分了!我哪里得罪你了吗?胡说八道,损人名誉,我可以告你诽谤的!”想想又不对,北宋似乎没有诽谤罪的,只能改口,“你就不怕将来死了下地狱被阎王爷拔舌头……”
“然然,不得无礼!”虽然这个媳妇和传闻中差了十万八千里,但看起来非常娇憨可爱,即使觉得她不适合后宫,可这满是阴谋的宫廷有这样一个人也不错,想着想着,宋仁宗地表情不觉柔和了起来,心也不自觉地有点偏了,“孙子谦,欺君可是杀头之罪,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
本以为自己前程万里的男人现在已经汗如雨下了,皇上的暗示他听明白了,皇后的意图他也明白了,两个他都不能得罪,但两个他又只能选一个,“这……”
“孙子谦,你只要如实说来便可,犹豫什么?”皇后也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