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音,宋仁宗的心终于放下了,“让他进来!”他的声音不高,但襄郡王听到了,跟随者襄郡王的孙太医也听到了。
“知道待会应该怎么说吧?”气喘嘘嘘的郡王爷回头,擦擦额头的汗,“坏了皇上的事,我们的脑袋可都保不!”
“臣明白,臣明白!”孙太医微微一欠身,自从这个范妃娘娘入宫后,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太医,还是台上的戏子了。
“父皇!”左脚才跨进屋内,右脚还没跟上,襄郡王一声大叫,颇有声泪俱下的味道,“儿臣来迟了!都是儿臣的错!”匆忙跑到殿前,“噗通”一声跪下了。孙太医看着他超夸张的演技,有些呆住了,不知道应该有样学样,还是保持形象。
虽然一切都是宋仁宗授意的,但看着他的表情动作,不禁也皱起眉头,只是戏还是要演下去的,“皇儿因何事如此着急?慢慢说来!”话一出口,惊觉自己被同化了,只能轻咳一声,给疑惑中的范悠然一个安心的眼神。
“孙太医,你还不快过来向皇上说明!”襄郡王瞄瞄皇后嘴角的冷笑,再看看停止抽泣的高妃冷静的面容,有些头皮发麻,明白今天得罪这两位是肯定的了,“算了,走一步是一步!”想到这,不禁朝一边的范悠然眨眨眼睛,好似在说,“事后你可要好好谢谢我!”
孙思邈跟上襄郡王地脚步。不紧不慢地跪下,他很哀怨。几个月前,他“被迫”每日去翠微宫,为根本不在宫中的范妃娘娘请脉,好不容易,这个娘娘回宫了他又被迫到皇上面前,诬陷一个他根本不认识地人是疯子,他不明白。自己做太医怎么会做到这个份上。不过哀怨有什么用,他是皇帝的臣子,能做的只能是惟命是从。“启禀皇上,据围城诊断,这孙子谦患有妄想症……”
“孙太医,你可要想好了再说,这孙子谦好歹也是秋试的才子!”皇后没想到会有这个插曲。不明白这是皇帝安排的。还是眼前的襄郡王指使,“无论你有什么缘由,欺君可是要杀头的!”
“皇上,娘娘!”心有戚戚焉地太医只能叩首在地,他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君,但皇上让他欺君,他有怎敢不欺?“微臣所言句句属实,微臣匆忙进宫,正是发现这孙子谦的病情越来越严重!”
“孙子谦。既然你身患疾病。居然斗胆参加秋试,现在甚至诬陷妹妹。你该当何罪!”高滔滔这话虽然是说给跪着地人听的,但眼睛却看着龙椅,想从皇上的表情中知道些内情。
从襄郡王进门开始,孙子谦就一直处于呆愣状态,他见过这个男人,就在他怒骂那偶遇的半仙之后,一个声音尖锐的男人走过来对他说,“看到那人了吗?下次你再见到他,就是你小命不保之时,到时唯一能救你地也只有这位爷了!”当然那男人手指地那人就是眼前的郡王爷。那个时候,他以为自己遇到了疯子,没想到不过几日,他就被人指认为疯子了。接下去应该怎么办他不知道,唯一想做的就是找后悔药吃。
“孙子谦,你还不从实说来!”
皇后的疾言厉色让他从回忆的世界走了回来,“草民没病,草民不是疯子!”他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能拣知道的说。
“回皇上,凡是疯子都不会承认自己是疯子,这孙子谦所言更验证了微臣的诊断!”孙思邈的话一下子把孙子谦咽住了,他不是疯子,无论承认自己是疯子,还是否认自己是疯子,他都注定是疯子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孙太医,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宋仁宗不紧不慢地询问,一切都已经在他的控制之下了,还有什么好担心地呢?
“回皇上,几个月前,微臣在酒楼见过此人,他逢人便说,自己认识了中书大人府上地千金,两人已私定终身,不久便要比翼双飞。当时微臣不知道他所指何人,虽然有些奇怪,却并未放在心上。一个多月前,微臣又在同样的地方遇到此人,才知道他是秋试地进士。从古至今,才子配佳人,本是无可厚非之事,只是臣无意间听闻,他口中的佳人乃范妃娘娘。但是微臣一个时辰前才在翠微宫为娘娘请脉,依娘娘的病情,根本无法行走,怎么可能与此人幽会?更何况后宫的妃子无皇上的令牌不可出宫,又怎么与他日日相见?微臣一时好奇,便假意摔倒,握住了他的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