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权凌扔下三个字,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急急的走了进去。</p>
既然是私人医院,那么自然也不像是普通医院那么拥挤,三个电梯都闲置着,权凌走进去,进入最近的那个电梯,按下六楼的按键。</p>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p>
“叮——”的一声,预示着达到了六楼。</p>
电梯门自动开启,权凌迈步走出去,朝着三号病房那边走过去。</p>
病房的门虚掩着,甚至都没有关上,权凌轻轻一推便推开了,他走进去,凤眸将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的身影全部倒映出来,在看清楚权夜现在的样子之后,心脏忍不住狠狠的悸动起来。</p>
睡梦中的他,静谧而安详,少了平日里的冷漠与狠戾,多了一丝柔婉,墨色的睫毛时不时的轻眨,微微颤动。</p>
骨子里的妖冶气质被安宁给压制下去,只留下了一片深不可测的阴霾,犹如午夜时分绽放的啼血蔷薇,蛊惑人心。</p>
暴力不复,只剩温和,静静的呼吸着,没有一点平日里在黑暗帝国中生杀予夺的残酷,脆弱的就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p>
因为是在沉睡着,男人带着杀意的眉宇缓和了几分,眼角至眼尾的的精致纹理好似笔墨中的绝美线条,即便是在暗淡的月光下,也依旧如星子般璀璨,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p>
江璃就坐在他的身边,即使困倦的已经睁不开眼睛,却仍不敢放心的任由自己陷入睡眠,生怕会错过这个男人苏醒之际的一丝一毫。</p>
她用心守护,不敢懈怠,赌上所有。</p>
时间仿佛停滞了流动的状态,冻结成一副唯美的景象,眼前的一幕好似是一幅画卷,令人深深的着迷。</p>
她拼尽最后一点精神,睁大眼睛,定定的凝望着他的伤口,目光彷徨。</p>
她在绝望的地狱中挣扎着,嘶吼着,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堪堪擦过脸颊。</p>
呵,残忍的,何止是他一个?</p>
江璃,相比起他来,你又能好到什么地方去?</p>
他不过是对该被残忍对待的人去残忍,而你,残忍对待着的,却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p>
周慕承出去安排了一些事情,从走廊的尽头走过来,看到权凌站在病房门口,疾步走过去,将他拉出来,然后关上了病房的门。</p>
一道门,隔绝了四个人。</p>
权凌心态着急,错乱不堪,几乎是拼死忍住了,才没有当场发火,维系着最后一点理智问:“出什么事了?他为什么会受那么严重的伤?”</p>
因为身份的缘故,他长年留在伦敦,不回繁城,一年中也就回来个那么一两次,每次回来都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无论是人或者是物。</p>
而每次回来,也基本没什么他的事情,权夜在这里只手遮天,操控着一切,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忙,难得清闲,他也就置身其外了。</p>
昨天他正跟商场上的合作伙伴谈着一个非常重要的合作项目,忽然接到了权家保镖的电话,他只是说权夜受伤了,也没交代具体怎么受的伤,更没说发生了什么事,只说让他赶紧回国。</p>
他生在权家,视亲情为无物,包括与自己的亲生父母,唯一与他有着亲人感情的,便是这个堂哥,听到他受伤严重,甚至还有可能危及到生命,他甚至连声告别都没来得及跟对方说,直接调动私人飞机,连夜飞了回来。</p>
对于权夜,他是了解的,比谁都了解。</p>
因为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对于对方,都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p>
地狱般的淬炼,早已经结束在了四年前,从他们大开杀戒从权斯手中夺过权家这个庞大的王国的时候,他们就结束了炼狱一般的生活。</p>
四年足迹走过,虽然他们一直被外界所虎视眈眈的盯着,时时刻刻身处黑暗漩涡,但是自四年前那一场血腥的杀戮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受过伤。</p>
哪怕是个小伤,都没有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做到。</p>
从小到大,十八年的磨练,让他们本身就变得强大、冷漠、无所不能,尤其是权夜,身手更是深不可测,除却他们从未有人亲眼见过,更何况,他现在身边还有那么多一等一的精英保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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