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完礼后,三人一一入座,自有下人奉上香茗糕点。
不及寒暄,为首的张伯礼倒是率先开口:“楚爵爷,王府自接到贵府来的消息,就派吾等火速赶来,此事事关紧急,吾等不敢稍有耽搁,得亏在城门关闭前入得门来,否则又要耽搁一天。本不该贸然来到贵府叨唠,但出门前王府长史赵大人将小人召到座前,吩咐小人有一件事不得不办”,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锦盒递给随侍在楚南天身旁的楚晋中,楚晋中打开一看不动声色地捧到楚南山的桌前,楚南山眉头一皱,锦盒内别无他物,只有十颗金元宝,每颗大约有一两重,于是问道:“不知赵长史这是何意?”
“爵爷莫怪,听我给您细说,昔日贵府传递消息的小厮来到王府报信,赵大人知晓此事严重,不敢贸然做主,于是便将那报信人带到吴王殿下跟前,由吴王殿下亲自问询,但没料到那报信人举止粗鄙,不知礼节,惹的吴王殿下不喜,于是便让府内的刀斧手把他给剁了!赵大人深知此事皆由他而起,自然过错应由他而担,这锦盒内的东西便是赵大人私人给贵府的赔礼,按市价来说是够够的了,爵爷莫要嫌少,毕竟赵大人向来清廉,手上也不富裕”。
楚南山脸色铁青,却又不敢发作,他派往吴王府报信的哪是什么小厮,分明是自己的亲信,论起辈分来还是他楚南山的远方侄子,他明知兹事体大,又生怕府内下人冲撞到吴王府,怎么可能派一小厮去报信!那吴王府长史赵子谦此举分明是来打自己的脸,还说清廉,清廉个屁,王府长史不过正五品的官,这十两金子足足能抵他五年的薪奉。
张伯礼见楚南山没有开口,又继续说道:“此事属下虽没有亲自参与,但也听府内有人传出话来,说是吴王殿下可是对现在的楚家相当的失望,说昔年那楚老相公还在世的时候,楚家一向恪守礼仪,奉行诗书传家,就连那府内的下人全都是读过圣贤书的,怎么如今堕落成这样”
楚南山此时已是怒火攻心,但他本就是城府极深之人,于是强忍着说道:“谢吴王教诲,南山定当引以为戒,不日必将楚府上下整顿干净”。
张伯礼仿佛看不见楚南山此时已经涨红的脸庞,还是接着说道:“此事已经办妥,小人本该就此告辞。但事情就是那么凑巧,本来小人在王府中籍籍无名,蒙受长史大人亲自召见已是天大的运气,但临了又有一人找到小人,让小人给楚爵爷带句话,此人虽无官职在身,却是老太妃身边的大丫鬟,绝不是小人得罪的起的,原话是这么说的,小人不敢记错分毫,道‘那小崽子胆子也忒肥了些,吴王殿下相中的女人他也敢勾搭,那秦家楚家说到底还是奴才,哪有奴才抢主子东西的道理,此等恶奴定是给点教训的,否则不是让别人看轻了天家颜面,不过那秦家楚家也是为大梁立过功的,咱们也不能寒了忠仆的心,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待捉到人后就把那秦姓小子带到府内,让府内老官帮忙去了他的烦恼根,以儆效尤’”
说完,张伯礼不待楚南山发话,就带着手下的人径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