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炼丹之法,不过看起来,以我现在境界还是没有办法修炼。”
苏木看着《抱朴丹法》,才知道炼丹有多复杂。
草木的造诣便不用说,最难的应该就是对火的掌握,需要根据草木等丹药材料的反应连掌握火候,需要以自身真气调整火的温度。
“这也太难了。”
他知道,这一定是好东西,但他现在并没有什么炼丹材料,甚至连最基本的炼丹炉都没有。
“太复杂了,看来只能等我晋升至外门弟子再修行了。”
苏木正看着,突然被那偿付鸟打断。
只见偿付鸟用长喙叼着竹简,俯视苏木。
“这是?”
苏木心声疑惑,难道这偿付鸟只是向我炫耀,还是想换回小灰?
偿付鸟看苏木没有动静,于是将刚捕获的灵纹猪推到苏木面前。
那个样子仿佛是说:“来,做个交易如何?”
“你是想,让我做猪给你吃?”
苏木指着猪,又指了指庭院中的黑锅,一股极其怪异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我这是怎么了,我居然在和一只鸟说话,似乎还在和它讨价还价?”
那偿付鸟点了点头,然后来到庭院门前,趴下。
它见苏木没有动作,竟然再起身走来催促。
它先用长喙啄向灵纹猪,然后又看向庭院的黑锅。
“我一定是疯了。现在不光要伺候小的,还要伺候大的。”
苏木拖着灵纹猪向院内走去,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劳作。
好在他已经轻车熟路,不多时,院内便又传来了阵阵香气。
半晌后,偿付鸟轻轻探出头来,悄悄看向小灰的方向。
见小灰还在熟睡当中,那偿付鸟便踏入玉竹小院,它居然如人一般踮起脚来,蹑手蹑脚走进了庭院。
它将玉简放在苏木身前,然后轻轻的大口一张,便将那锅中的灵纹猪猪肉便进了腹中。
热汤入口,那偿付鸟长大鸟嘴想叫,却想到了什么,于是腾空而起。
天空中,远处,传来一阵又一阵长鸣。
苏木心说好笑,自顾着捡起《抱朴丹法》,走回木屋。
此时,天色渐晚,苏木忙了一整天,于是抱着小灰回到床前,枕着小灰睡去了。
山谷之中传来阵阵风吼,却见一道人影悄然飞入山崖之间。
此人正是贺凌风。
他此去匆匆,身上竟换上了夜行衣。
山崖之下,高大的梓树郁郁葱葱,纸伞一般的树冠映着下山的夕阳耸立在山间,散发出金黄色的轮廓。
这些梓树主干通直,在梓树之下,又见青雘生于其间,偶尔还可以看到两株祝余草随风摇摆。
就在贺凌风刚进入梓树林时,一声猪叫响彻山林,他欣喜万分,御剑而去。
前方不远处,一头体型健硕的灵纹猪压在另外一头身形较小的灵纹猪身上,发出阵阵低吼。
贺凌风见状,双手祭起飞剑,径直斩向那两头灵纹猪。
这一切来的太快,以至于那两头灵纹猪都没有来得及反应,便双双死在贺凌风的飞剑之下。
贺凌风见状,不觉加快速度,飞身来到两头灵纹猪尸身前。
他张开了巨口,咬在灵纹猪身上,像极了饿死之鬼。
此时的贺凌风,看起来更像是一头失了疯的野兽,他甚至没用剑切开灵纹猪,任凭猪血飞溅。
但他只顾埋头啃食,丝毫不管满身的血污。
不多时,一头灵纹猪便被啃食的仅剩骨架,于是他又将头埋入另外一头灵纹猪的肚子。
夕阳没入山头,梓树林中渐渐变成黑色。
黑色的林中不时传来野兽啃食的声音,直到子时。
贺凌风来到一条奔腾的小溪旁,他看向溪水中的银色鳞光,将自己满身血污的夜行衣褪去。
他身材伟岸,银色的月光洒在他宽圆的肩膀上,看起来像是一尊神像。
贺凌风缓缓走进小溪当中,没入溪水之中,任凭溪水清洗着浑身的血污。
最后,他沉入水底,片刻后又跃出水面,飞向半空。
半空中,一对巨翅膀猛然从贺凌风身后展开,那对肉翅一震,便带着贺凌风直冲云霄。
“原来,只要不断吞噬灵力,便可修为暴涨这便是《吞天神功》的好处,果然是天道神功。”
原来,贺凌风不光可以看懂那些玄妙文字,更是化为己用,早已开始修行。
此时的贺凌风振翅遨游在空中,不知何时,他那对人耳已经化成了蝙蝠耳状。
忽然,一道神识扫过贺凌风的方向,贺凌风慌忙振翅向前逃去。
那道神识紧跟不舍,直到贺凌风突然消失在山崖之中,不多时,他便一身白衣道服从天边飞来。
“看来,在宗门中还是不能太过张扬。”
贺凌风很熟悉刚才那道神识,那是戒律司蒙长老的神识。
转瞬间,那道神识再次覆盖了这片区域,而贺凌风则散开修为企图掩饰,但他还是低估了戒律司的任性。
天边一道流光急速向此处飞来,蒙长老瞬间出现在贺凌风身前。
“什么人,竟敢夜闯流云宗!”
蒙长老白发飘飘,一身紫色道袍被夜风吹的烈烈作响。
“内门弟子贺凌风,参见蒙长老!”
贺凌风并没有露怯,而是恭敬向蒙长老一拜,明确表露身份。
“深夜为何在此?”
蒙长老神识再次扫过贺凌风,当看到他浑身散发着流云宗的功法修为时,语气变得稍稍缓和,但依旧不信任贺凌风。
贺凌风知道戒律司执掌宗门戒律,而蒙长老又是以严厉无情名称在外,从蒙长老的道号便可看出他的为人。
因其刚正不阿,冷酷无情,宗门中同辈之人称他为:獬道人,暗指他如獬豸一般,敢断是非。
“弟子今日欲要炼丹,本想再去采些草木,却闻到了妖气,特来查探。”
“嗯,看来你也留意到了那股妖气。”蒙长老声音缓和不少,却依旧说道,“这妖气竟在护山大阵内凭空出现,看来是在我宗门内部,你也需多加小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