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凌冽,秋雨阵阵。山中的气温总是比别处低些。
一阵风雨袭来,便引得一股战栗。泛黄卷着边儿的树叶几经摧残,最终被风一卷,滑落枝头。枯叶上犹沾有几滴冷雨,随风翻滚着,呜咽声声,恨意难平。
若说雪是无声地侵占,兵不血刃,落地为牢。那这风雨,就是长枪所指,寸草不生。
冷风呼号,几乎无孔不入。
可山岩中的女子似乎对这寒冷毫无所觉,安静的像一尊雕塑。
此处山壁凹陷,仅有两米见方的容身之地。许是远离风口,里面还算干燥。
她一身黑衣,头发随意扎成马尾垂落在背后。前额的发尽数被雨水打湿,狼狈可想而知。
天色越发暗了,只能隐约看到她的侧脸,极白。几无血色。
她一直未动,只盯着自己的膝头。
那里躺着一个男人。黑发亦被打湿,覆在额上,头被女子白玉的手拖住。眼睛闭着,不知是死是活。
脸上的血迹和泥水只被简单擦拭,还有不少痕迹。即便这般,也不曾减损这张脸半分风华。
是个青年人。
再往下,身上也有血,胸口和腰腹处应是受了重创,黑色的衣服也已被晕染出一大片濡湿的暗色。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女子突然动了一下。
她低下头凑近,轻唤:“你醒了?”
沙哑的几乎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