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个饭?(2 / 2)

他伸头往里面瞅,医生已经开始缝针了——看见那根闪亮的有些弯的针,他浑身抖了一下,不敢再看。

萧云深在这儿守着,比他们谁都顶用。别的不说,他们谁敢要求江月白这样不能那样不许?女孩看着比谁都弱小,硬起来却谁都管不住。而且,她好像只稍微能听一听萧云深的话,不服气不行!

如果自己不马不停蹄滚回“牢笼”,等下次考试成绩出来,老王会念叨死他!

江玉卿和盛娇相互看了看,不放心:“还是我在这儿吧!”

路昭瞥她:“你表妹的性子你不清楚?她会让你留下来?也就我和云少这种不好好学习的有这功夫在外游荡,没看我也被赶着回去上课么!唉,命苦!”

三个人一起斜眼看他。

你们不好好学习?怎么个不好好学,能考那么高分儿?来来来,跟我说说!

路昭自动过滤掉他们的不满,潇洒转身往外走:“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吃饭去喽!”

周飞的肚子听见“饿得慌”仨字“咕噜”出声,他连连点头,跟两个女生挥手:“说的对!走走,吃饭!”

江玉卿和盛娇回身看向玻璃窗内,医生手上动作不停,女孩依旧静坐着,不知道疼似的,男生站在一旁看,也没关心,也不打扰。

好吧,确实不需要她们。

跟上周飞和路昭,先去解决吃饭大事。

那个女医生的额上已经密密一层细汗,好容易集中精神缝合完毕,剪线,收针,抹药膏,缠纱布,一系列动作完成后,才长舒一口气。

她脚一蹬,椅子往后滑向办公桌,抽一张纸擦去汗水,不由得看向女孩,满眼都是钦佩。

啧啧!那张年轻漂亮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女中豪杰!

那么深的伤口,她不用麻药,全程一声不吭,最多手轻微抖动下,丝毫没有影响自己的动作。这得需要多大的耐力与隐忍!

“开药吧!”

医生的思路突然被打断,她抬起头,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个男生,看样子跟女孩一样年纪,嗯,应该是她同学,刚才送她来那俩小姑娘不就是同学嘛!

唉!现在的孩子长相都这样出色!她忍不住又抬头看一眼。

心里赞叹一声,坐到电脑旁边,开始写药方,叮嘱着注意事项。男生仔细听着,一一记下后,拿起药方跟女孩一起出去。

取了药,萧云深回身往大厅座椅那边走。女孩靠在座椅上,受伤的手放在腹部,表情平静,依旧一副不知道疼的模样。

他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怒气。

“跑后山干什么去了?”

头顶的声音又冷又硬。

江月白抬起头,他的眼睛里火光明灭。

确实生气了。

她右手从口袋伸出来,将东西递上去:“给。”

那只纤薄的手掌中躺着一粒黑色扣子,两相辉映,黑白分明。

萧云深眼神猛地一晃,没伸手接,只是盯着她看,心里闪过猜测,又急又痛。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究竟在与什么人为伍,那些人在做什么,有多危险?

女孩保持着递东西的姿势,没有说话。

萧云深拗她不过,只得放弃,伸手接过来,指腹轻轻捻过,扣子上除了两道极细微的划痕,并与其他。

“那里捡到的?”他问。

“那块很滑的大石头下面几步,”江月白毫不隐瞒,“石头缝里。”

她果然知道。

他叹气坐下,看着她被纱布裹着的手掌,问她:“就为了捡这个?”

“能用墨玉做扣子的人家,谁会闲来无事去荒凉的后山?”

萧云深讶异,她居然认出来了?还抹去了痕迹?这个小姑娘,该说她聪明还是傻?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头,眼神平和,很认真的开口:“你如果需要钱,找路……我可以先借你,你不要被人利用。”

即便被人利用,也不要平白冒这么大的险。自己被人发现行踪,不过是打草惊蛇,后面的计划需要重新布置而已。她呢?可能轻易脱身?

江月白不解。

萧云深干脆把余下的话也说完:“那些人穷凶极恶,什么事都干的出来,你不要再跟他们接触了。”

哦,他以为,自己为那些人所用?

“我没干犯法的事,”如果不算梦里的话,江月白轻声解释:“你说的那些人,我不认识,他们也不会发现我的存在。”

萧云深抬眉,不是?那……

女孩很认真,眼神清澈见底。

“真的。”她又说。

“那就好。”他惊疑落定,视线划过她手上时,刚松懈的心又发紧:“要记得换药,不要碰水,不要吃……算了!我会提醒你,你平时也小心些。”

“嗯。”江月白听话的很,歪头想了一会儿,又看着他说:“我有钱。”

男生闻言抬头,不明所以。

江月白解释:“比你们想象的有钱。”

萧云深心里忽然就软下来,想问她又不知道该不该问。

“知道了。”半晌,他答,倏而又笑开:“既然有钱,不如你请个饭?我晚饭还没吃呢!”

他笑起来,总是那样明朗,如同光洒进来。

江月白也忍不住笑了:“好啊!”

萧云深看着眼前的人,心里突然生出将人揽入怀中的念头,几经起伏,终究忍住了。

那样太唐突。

有些情绪不知何时起的,发现时已经无法割舍。原本的好奇和探究,终归是化作担忧牵绊,连同她的音容笑貌,一起烙在心上。

“还有哪儿伤着吗?”他的声音低沉,暖融融的包裹着小心。

“没有。”江月白摇头,突然想起一人,“叶嘉嘉!江玉卿她们班的,之前我们一起去食堂吃过饭。她也去了后山。”

萧云深对这个名字没有任何印象,只是关心女孩:“你们遇见了?”

“她比我先上去,应该有上山的路。”不然,叶嘉嘉不可能那么顺利,江月白摇头说:“我到山腰之后听到她跟一个人说话,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伙人。”

萧云深沉默,学校里如果有他们的人,这事牵扯的范围会更大。是否该提前收网?

“那是个年轻男人,声音轻浮,他警告叶嘉嘉小心,别的听不清楚。叶嘉嘉,似乎哭了?”

不知道是受人威胁,还是其他?

“这些就够了。”萧云深止住她,“这是那些警察的事,你以后不要去冒险,好不好?”

“嗯。”女孩点头。

“走吧,去吃饭。”萧云深看她这样乖,心情舒缓下来。

………………………………

病房内。

江月白老神在在坐一旁写作业,路昭一边跟老人说话,一边分心看她做题,偶尔拉她问两句。手里珍而重之的端着太子爷亲自切好的水果,看一眼都觉得神清气爽,仿佛那是西王母赏赐下来的蟠桃,不可囫囵。

啧!真是千年难遇,自己也能享受一回人上人的待遇哈!

这一激动,难免得意忘形。他放一块到嘴里,顿时五脏熨帖,嘴里咕哝着凑到女孩那边:“月白,我本来还说让你有不会的去找云哥儿问,结果你考的比他还好!看来还是你厉害!”

江月白边写字边回:“他只是心不在学习上,不然第一可轮不到我。”

路昭满不在乎的挥手,“你太谦虚啦!”

萧云深把水果切好分好,起身收拾好去洗手,又烧了水,把水壶放在老人床头柜那边,方便她拿,而后坐一边看路昭在江月白耳边嗡嗡嗡。

难为她,写作业被打扰,竟没有把苍蝇赶走,还这么有耐心,真是好脾气。要是自己,哼!他可没这好性子!

王书华心里不禁纳闷,这个男孩子今天怎么这样反常?脸还是那张脸,冷冷的不爱说话,可是他为什么把月白的活都抢了?

再看孙女,一点儿不见外。

她不由得想到之前在镇医院,那两个老姐姐私下跟她玩笑的话:“你这孙女儿这样好看,学校里的男孩子都得宠着吧!”

她很担忧。

虽然这两个人看起来对月白很好,月白也时常带他们来看自己,可是……

她不反对月白谈恋爱,正是青春放肆的年纪,有些小儿女的心思多正常!可好时千般好,那不好时,月白可受得住?这两人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万一遇到什么事,自己根本护不住孙女!

难得还指望江家吗?先夫的那点交情,换得自己保住命,还安稳住进市医院,月白也在他家借住,已经算是江老爷子厚道了。

做人,不能得寸进尺。

是自己太没用!

慢慢的,路昭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一眛陷入愁苦中。

“王奶奶,月白的手受伤了,得好好养着,老师交代过不让她随便动。”

轻缓的语调如同山寺钟声,把她从愁苦中拉出来,却教她又陷入担忧。

“严不严重?”她着急看向孙女,慌忙走过去:“你坐着别动!”

路昭差点儿被水果粒噎死!

爷!您好歹提前通知一声!我的小心脏都要吓没了!

女孩猛的抬头看他,不明白他的用意,转头见老人已经到近前,连忙把手从衣袖里伸出来让她看。

他们来的时候说好,尽量瞒着奶奶的。

“没事了。”手上还缠着纱布,除了一层洇湿的暗红,看不出伤口模样,倒是省得奶奶悬心。

她轻声安慰着:“过几天就好了。”

王书华见都缠上纱布了,忧心更重:“怎么伤的?还疼不疼?”

“不小心被桌上翘起的木板划到,不动就不疼,我左手不拿东西的。”

“真的?”王书华想拆开纱布看,又怕让伤口更严重,于是扭头向萧云深求证。他既然肯告诉自己,就不会说谎。

“真的。”萧云深点头,“月白怕您担心,您别生气。”

王书华听他说得笃定,一颗心悠悠放了下来,那就好。

她虽然依旧心疼,总好过孙女受什么大灾大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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