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言慎心里暗道: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八字不合,命里犯冲吧。
第一天倒没什么需要注意的,也不需要训话,因此也就没人去管辖,等言慎领完兵器甲胄和一床被服之后,便跟着一个老兵来到了新军营帐前,老兵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告诉了他大营中休息和明早集合训练的时间点之后,就把他扔在那走了。
言慎道了声谢,掀开营帐的帘子走了进去,此时帐内已经住满了刚来不久的来自各地的新兵,有的还是和言慎同批次到来的。
看见言慎进来,原本热热闹闹的帐内瞬间变的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齐刷刷的看着面前的这位俊美清逸的少年郎。他们私下都传疯了,说今天来了个刺头,敢直接和司正叫板,神奇的是司正还拿他没办法。
一时间,流言四起,大家都在猜测这新来的小子到底是何许人也。
言慎也不在意众人的指指点点,微笑着径直走到最靠里面的一张席位,将被服搁在上面,尔后套上领取的皮甲,别好腰刀便开门出去了,言慎一走,安静的帐内立马又恢复了此起彼伏的讲话声。
言慎穿着郕军普通士卒的衣服,在营地中四处晃荡,因为知道他是新来的,因此一路上也没人盘查他,言慎倒也乐得清静,若真有人拦住盘查,还真不免让人心生不悦。
言慎一边状似漫无目的的走着,一边在心里默默记着营地的布局和道路,以及巡逻士兵的路线和交接时间。
绕过刚才的校场,跟着一队从营地外回来的骑兵后面走去,果然就看到了位于整个营地西南角的马场。
马厩很大,分成八个区块排布,估计里面关有上万匹战马,当言慎从旁边经过的时候,正好就看见几名看马官正在一一往马槽里倒马料,一股浓浓的污秽臭气顺着风便钻进了他的鼻子,刺激的言慎禁不住的皱了皱眉。
暗自记下位置和出路后,言慎便若无其事的转身回营帐了。
半夜。
一个黑色的矫健身影从新兵营帐中快速的闪了出来,两三步就窜进了一处黑暗中,凭借着各种障碍物,黑色身影不断的在各个大帐间快速潜行变换位置。
来回的巡逻士兵从旁边经过,竟无一人发现阴暗的角落里还蹲着一个活人。
言慎凭借着白天的记忆,一路避开巡营守卫,悄悄的摸向马场的位置,等来到白天的马厩门前时,脚下一点便轻轻的跃过栏杆落在了厩内,随即找了匹马,解开缰绳便往外牵去。好在这些战马平日里训练有素,因此并没有发出什么太大的声响。
一出马厩,言慎立即跨上战马,疯狂的朝着营门口冲去。
“什么人!站住!”
箭塔上的大营守卫发现了骑着马冲过来的言慎,大声喝道。
言慎也不回应,只是匍匐在马上,急速的冲向营门。守卫见来人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赶紧亮起火光,一边敲打着警鼓一边大声喊道:“来人呐!有人闯营!”
不多时,营地中的各帐士兵便举刀涌向了门口,同时营地中火光四起,警示声不断。
就快到大营门口时,箭塔上忽然射来几只羽箭,言慎偏过头堪堪闪过,同时双腿一提劲,整个人便从马上飞窜了出去。言慎双手握刀,凝聚全部内劲劈向大门的横栓和锁链,同时空中一个鹞子翻身,一脚狠狠的撞在了大门上,硬生生的将大门踹开了一条缝。
几乎与此同时,战马便从门缝中冲出了营地,言慎在半空中径直落在了马背上,一个侧身避开了背后射来的一箭,同时将手上的腰刀朝箭塔上的守卫扔了出来,守卫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便跌落了下来。
言慎也顾不得其他,赶紧夹紧马肚,一声长啸,加快了速度往前跑去,因为他已经听到了身后有骑兵追来了。
跑了大约两刻钟,身后的马蹄声渐渐的落远了,言慎知道自己已经甩掉那些追兵了,不禁浮现出一抹满意的笑容,此时放下心来,这才感觉到双腿有些隐隐吃痛。
次日。
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少年,牵着一匹马出现在官道上,过路的行人看着他纷纷觉得好奇,看此人穿着打扮分明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可偏偏长得丰神俊朗不说,还牵着一匹膘肥体壮的马。
要知道,普通人家是根本没能力,也没资格去养马的,能有一头骡子驮货就已经很是不错了。言慎也去不管众人探究的目光,自顾自的往城门口走去。
一到城门口才发现,那里已经站了好几个查岗的郕兵,正对进出城的人们一一盘查。言慎心里隐隐有些不妙,低下头走向城门旁看去。
果然,城墙上贴了一张告示,写着抓捕罪人逃犯,画像是个少年,逃犯的名字赫然写着“仲义”二字。
告示前围满了看热闹的路人,人群中有人议论纷纷的道:“哟,小小年纪就学会杀人了,还杀了好几位军爷,啧啧啧,也不知是谁家的小子,真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啊。”
言慎悄然的退出人群,明白自己这是被全城缉捕。
看样子官道是走不通了,既然如此,也就只能抄小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