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离我到家可还有好一段距离呢!卡特小姐!”
我对她躲藏到了哪里毫无头绪,只能做做样子喊几声,看看这种粗浅的办法是否能够起到效果。答案是相当否定的。卡特琳娜从我身边消失之后,路上那种压抑沉默的氛围感已经近乎完全消失,就连几分钟之前看到那些不愿意抛头露面的人也都消失在路上。
可能是什么刺客行业的行规吧,尽管目前我有被刺杀的风险,但我怎么说也还是这个行业的纯外人。
回家的路程其实相当顺利,如果排除我提心吊胆草木皆兵的主观因素的话,诺克萨斯的建筑风格突出一个实用风格,与之相对的,它也特别方便藏几个人或者实施犯罪什么的,只能感叹还好我不是看完电影误入某个小巷子这种剧情。
回到家后我简单用冷水洗了把脸,试图让精神相当疲惫的我重新充满精力,然而这种事情总是向着相反的方向发展,洗完脸之后的我更加困顿,只得躺到床上,从怀里拿出卡特琳娜转交给我的画卷,试图寻找其上的奥秘。
在莫里斯蒂的记忆中,家族里确实有这么一副画卷,布做载体上面是类似银的材质做线,缝的是一个看不懂的图案,甚至可以说是乱缝的;即使以我这个穿越者的后现代审美眼光来看,这个刺绣的美术风格也相当抽象。
至于这东西有什么用,起码莫里斯蒂本人是完全不知道的。在他的记忆中,家族为了研究这幅画的奥秘,已经把旧贵族浅薄的智慧全部消耗在上面了。仅仅是莫里斯蒂看到的,就包括但不限于滴血,火烧,泡水,献祭无辜者或是有罪者的生命,念一些道听途说似是而非的咒语,还有在周围站了十个八个刺绣大师的前提下将其破坏,结果都是无功而返,虽然画卷本身也没受到什么伤害。
我就这么端详着画,在某一个闭上眼睛的刹那,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在梦中我还是穿越到了瓦罗兰大陆,和现实不同的是卡特琳娜对我一见钟情,并且很快就生活在一起,而我在梦里也当上了诺克萨斯的大统领,成为了粗浅的穿越者人生赢家,梦的前半段都相当的正常和健康。
直到我梦到了那副画卷,那是一个作为大统领回家之后的傍晚,卡特琳娜为我更衣洗手,随后她竟然用那副画当作手帕为我擦拭,随着卡特琳娜的擦拭,画上的类似银质的线如同有了生命一般,蜿蜒爬行着,刺入我的皮肤,攀附在我的肌肉、骨骼、血液之中。
我奋力的挣扎,然而收效甚微,不知是作为刀术大师的卡特琳娜力量太大,还是这些与我融为一体的线削弱了我的抵抗精神,总之我完全挣脱不开。
卡特琳娜柔美的笑容在我眼中也像极了喂人喝药的某潘姓女子,直到最后一根银线也与我融为一体后,梦中的卡特琳娜摸出一把匕首就向我刺来。
我忽地从梦中惊醒,眼前正是一把直刺而来的匕首,匕首的主人是一名身材瘦小的刺客,看不清面目,多半是个女刺客。她用一种接近蹲伏的姿势蹲在我的身上,我下意识的偏头躲闪并试图用脚将她踢开。
相当粗浅的选择,偏头躲不开刺击用脚也不会拉开缠斗者的距离,躲藏在房梁上的卡特琳娜在心里锐评了我的反击动作。
就在卡特琳娜准备出手时,超出预料的事情发生了。
偏头确实没有完全避开刺下的匕首,但匕首刺到的面部,却不是莫里斯蒂的皮肤,而是数十根纤细交错的银线。莫里斯蒂的力量也有些超出刺客的预料,仅仅是数秒的缠斗,如果不是娴熟的作战技艺,恐怕就要被这个贵族中的叛徒捉住。
刺客心思飞转的同时先手拉开了和莫里斯蒂的距离,出乎意料的情况并不影响她执行任务的决心,在她的刺客生涯中也不是没见过拥有特殊能力的人,在诺克萨斯干活,没见过身具奇异的人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