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边婴想象的有些不同,在她通知谷边基座寨子加强戒备的时候,张患得一行却是向着谷内进发。
流民古高层很快也注意到这一支成建制具有不俗战斗力的“逃兵”。
边家当代家主,也就是边婴的父亲边远山看着聚集在议事厅内的家族各处首领。
逃兵不会有这么严整的建制保留,而且也不会如此杀伐果断。
不过与边婴不同,他们没用多少力气边猜到了这支队伍的目的内情,边远山沉闷的声音响起,“北越,来收债了。”
流民谷的权力结构很有意思。
短短几十年兴起的势力,竟然是以家族形式进行权力建构。
这意味着,当代家主边远山的上位之路,借助了此地某些原有家族的势力。
这同样也意味着,在这位家主之上,至少还有那么几位老不死可以在决定权上压住边远山。即使这边远山愿意归顺,也不一定就做得了主。反之亦然。
实际上,甚至这个“边”姓,而是这位家住后来改的,他原本只是张福军中的一个游骑小队的队长。
在听到有发财的机会的时候,他毫不犹豫边来了这北荒南边的匪患之地。对于张福,他谈不上多崇敬,毕竟他和当初的数万人都明白,自己这一行不过是弃子罢了,能活则活,死了也就死了。
毕竟在那数万人哗变之后,张福反而更加放肆的在此地进行演武。
在外人眼中,张福是为了泄愤,但在知道内情的人眼中,却也有些奇怪。
瓜苗还没长起来,不正是搭建窝棚,浇水施肥的时候吗?
但也正如张福所说,悉心养护的这种瓜是“水瓜”,不甜的。而他们这一行人,所要做的就是在旱地劣土里生长起来的“甜瓜”。
在此落地生根,等着某一天张福前来收割果实。
等了三十余年,这一天到底还是来了。
摆在流民谷众人面前的有两条路。
要么将这只军队当成普通的北越叛逃军队,顶多是费点力气便可以消灭,之后假装无事发生,将北越“收债的日子退后一些”。不过之后等来的恐怕就是几万豕字营的围剿。
要么干脆联系这支队伍,不起半点摩擦,主动归顺。
在流民谷众人思量出路的同时,张患得正在朝着流民谷深处进发。
流民谷的武装力量被称为城寨,以点状分布于整个山谷。
张患得一行沿途自然也会经过一些城寨,但出乎意料的是,没有一个对这支向流民谷心脏处进发的队伍动手,双方处在某种平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