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祺甚至没有站起来,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那些侍卫只是障眼法,他们甚至连真人都不是。
公主朝空气里捶着,也一同被困在了屏障里。
“他现在连表面工作也省了。”忠祺轻轻说。“煜翎,别费力气了,我来想办法,你乖,到这边躺下。冷静一下好吗?”
公主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在无望之时抓到了一只手,只能乖乖的信奉,她小跑着来到忠祺手指的位置,静静躺下,尽量让自己的呼吸恢复平稳,眼睛惊恐的睁着,裹做了一小团。
忠祺坐在地上继续修炼真气,只差最后一点,但就是无法突破,他一遍一遍的重复,试图找到某种方式。
“要是能和你死在一起,也挺好。”过了许久,公主小声的用颤抖的声音说。
“煜翎,你不会死的。”忠祺走上前去坐在榻侧抚摸她的头发。
“也是迟早的事,什么时候嫁给我哥哥,什么时候我也得死。只是大家都在好心拖延罢了,大家都很好,都在为我想办法,可是我心里清楚的,哪有什么办法。”
“煜翎,你都知道?”
“我自然都知道,可我还是每一天都活成我自己会选择的样子,不是装作不知道,如果命运摆在那里,我也顺着命运走,才是真的傀儡呢。但我能做的很少,反正结果总是一样的,我做让自己当下开心的事,又有什么不对呢?”
“当然,煜翎,你是对的。”
“如果哥哥不在了,我还会死吗?”她说完以后突然惊坐起来,被自己说的话吓了一跳。
一时间,忠祺和煜翎都没再说话,一方面是忠祺不敢对没有把握的事胡乱对一个已知前途的人许下承诺,另一方面,煜翎仿佛被自己的无心之举陷入了一段从来没有过的幻想,她似乎直面了自己散发出来的求生的邪恶,这种邪恶,甚至是自私到要舍弃胞兄,幻想一发不可收拾,她无法承认,又忍不住往下想。
忠祺用极其涣散的真气打了一遍屏障,屏障像果冻一样,朝外荡出圆圆的波纹,又弹回来。
过了很久,他又收到了棕榈发来的信号,应该是廖药师那边结束了。所有的希望,都无缚鸡之力的暂落在了赵飞燕身上,许多人生的仗,都在一些暂时无望的时间里,变为时间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