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脚步一顿,挤出笑脸:“侍中,说笑了!”
=============================
弘农郡,陕县,黄河岸边。
董卓一身武装,遥望黄河对面零散分布的数骑斥候:“昔日吾与刘伯兴,并战望垣,大破韩遂。那时刘伯兴,如宝剑拔鞘,寒光四射。”
“‘含笑看吴钩’,又是何等少年英雄!每念及此句,总令我想起西域岁月,铁骑绝漠风景。本以为大汉将再出一位霍骠骑,铁骑定国,孰料朝中已无孝武皇帝!”
“两三年来,少年棱角磨平,刘伯兴也不复往日豪杰。‘上报天子兮救庶民,杀尽羌奴兮觅封侯’,今日刘伯兴可还能念出此等诗句?”
站在董卓身边的李儒,微笑道:“将军今日却是感慨良多。”李儒却是听出董卓言下之意:董卓明着感叹刘杲,其实却是感叹自己。
董卓转身,摇摇头,道:“只是猜不透刘伯兴心思而已!”
李儒又劝道:“刘杲心思,无非亦是观望雒阳时局而已。若是所料不错,将军在雒阳,必能见到刘杲身影!当下,最重要的是援兵雒阳,不使雒阳再现陈窦之败!”
董卓轻轻点点头,又道:“传令下去,趁着今日放晴,大军向雒阳开进!”
=========================
凉州,西海。
赵云慢慢的将官印放入木盒,挂上铁锁。
捧着木盒,赵云将它放置在案牍书卷左侧。
赵云退后四五步,跪地向官印叩头三五次,而后长身而起,取过一旁的佩剑。
“都尉,你若离去,这白马营又何以自处?都尉,还请三思啊!”门边一位亲信,扑倒在地,抱着赵云左腿,苦苦哀求。
赵云扶起这位亲信,叹声说道:“半年追踪,如今我已经能断定,刘石向韩遂私输军粮。昨日才与韩遂恶战,今日却运输军粮,这是刘石养贼自重,欲图大事。”
“汉世渐衰,贼寇此起彼伏。云,一心常恨不能‘捐身赴国难’,又怎会雪上加霜,为虎作伥,身在叛贼军营?”
“本欲上书揭刘石之逆行,然而却顾忌昔日九门侯大恩。九门侯于部伍之间,提拔我为军将,甚至如今独率一营,督护西海数千里。如今九门侯以少年之躯,骤担州牧重任,站在风浪尖头,我若是上告刘石,定然牵连九门侯。”
“屈身为逆贼,非我所愿;祸及九门侯,亦非我初衷。两难之间,我唯有抽身漩涡,辞官隐居!”
“白马营数千人马,是西海安稳保障。你们务必好自经营,莫要西海再成羌酉聚之地!”
赵云又安慰亲随两句,便跨步出门,牵过战马。
便在此时,远处奔来一骑,大声呼唤:“都尉暂且止步!韩当韩义公亲至营外,欲与都尉一谈。”
伸向马缰左手停住,赵云望向来骑,心中疑惑:“韩当?他不是身在陇中,怎会突然来西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