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许多皇帝号称是一日两正餐,但是一道正餐基本上最少也得数十个荤素菜式,而且正餐之间,宫殿还可随时补充零食、水果。因是,即使是一日两餐,也足以负担起,类如一日批阅数十斤竹简秦始皇帝等一国之君的高强度生活。
简而言之,刘皋若是大搞形式主义,坚持“一日一餐,一餐一菜”至关中夏收,还是蛮有压力的。不说刘暴可能身体虚弱至病痨,起码也是个身体素质大幅度下滑,提不起刀,舞不成棒。不过,为了在征伐山东诸侯时赢得一个好声名,为了在关西汉民之中暂时留下好印象,刘皋却是顽固的拒绝臣属建议,铁着心要饿上百余日。
不得不说,刘皋打的这一张道德牌,还是蛮有收获的。譬如大堂内的诸位谋臣,即便不是感动的一塌糊涂,也纷纷对刘呆竖立一个新印象:“天子尤重民生!”
也许是被刘呆“一日一餐”为关西汉民节省粮食行为感动,岁龄不过二十三,尚有热血之心的郭嘉。遂长身出列,主动请战:“陛下能为关西八百万百姓节衣缩食,臣等岂能无动于衷
“臣年幼无名,不能牧守郡县,安抚百姓,替陛下分忧,心怀赧然。然,臣之拳拳报国之心,不可废。臣幼读兵书书卷,虽不曾有累累战功,却有为国战死沙场之志。是以,恳请陛下放臣于晋阳,野战吕布,若臣侥幸不死,必不使吕布进犯我并州疆野
真实历史上,郭嘉年二十七岁,被辟入三公府,逐渐为曹操倚重。如今,虚岁二十三岁的郭嘉,虽有些声名,却不至于次、荀彧并,后世郭嘉虽是曹操帐下初期第专属谋臣,但是二十三岁的郭嘉毕竟还没有真正参与过一次战役决策。因是,郭嘉说话时也没甚底气。
郭嘉说话时没甚底气,刘皋却对他十分信任。
郭嘉二十七岁为曹操军事后,立即纵横挥阖,剿杀吕布,破败袁绍,兼并河北,十年之功堪比其他豪杰一生所谋。虽然说郭嘉今日才二十三岁,但是想来他此时的智慧,与二十七岁时相比,不会稍逊太多。
因郭嘉主动求战,刘皋不禁回忆起历史典册。历史记载,因张邈之叛,吕布遂顺势夺取充州,李代桃僵,抽调走曹操根基,令曹操连番转战,却不能形成恢宏格局。吕布乃是继袁术、陶谦之后,曹操的又一强敌!曹操因为有吕布掣肘,累月累年不能连势中原,为他人所轻。直至郭嘉来投,为曹操参谋军事,曹操这才能三战三破吕布,强势崛起于中原,成为袁绍心腹大患,以至于袁绍不曾彻底安抚幽州、翼北之地。便草率起官渡之战。
曹操因破灭吕布而崛起中原。破吕布之功。郭嘉为。
回忆起郭嘉与吕布这点恩怨,刘呆不禁一乐:“虽然时空转换,郭嘉、吕布之间恩怨,却是依然无法避免呀!哈哈,不知这时空,郭嘉是否能为我剿杀吕布,奠定攻取翼州的根基!”因为十分相信郭嘉的能力,刘呆遂道:“唔,奉孝若是有意为我安抚莫州,我也可就此放下太行山诸事,专心稳定关西。”
“左右执笔。擢封郭嘉为讨贼司马,与并州牧左政、膘骑大将军韩暹,共辖晋阳、雁门、上党、算关、函谷关十二万步骑,并全权处置太行山诸军事!”却是一如刘枭将翼南权力下放给徐晃一般,太行山这一块的军事,亦下放给郭嘉。
也不理会群臣对他重用郭嘉的惊讶,刘呆又嘱咐郭嘉些琐碎小事:“关西根基不稳,万事纷乱,还请奉孝处理太行山、翼中诸事时。务必要以自力更生为主。短时间内,翼州、太行山兵事,不求大胜,但求不损耗我并州国力!”
“若能熬到夏收、秋收,新粮收割完毕,即是我军大胜!”
前面说过,刘呆军制改革后。军队正职依次为将军、校尉、都尉、部尉、军侯、队正、什长、伍长。军侯以下,诸副官,前缀“假。字;军侯以上,诸副官统称司马。
驻戍函谷关的颜良部、驻戍箕关的张杨部、屯戍上党郡的徐晃部、屯戍晋阳的左政部、屯戍雁门郡的徐荣部等,步骑总人数约十二万人。由于未正式作战,刘呆压根没设置大将总督,仅仅令诸部挂靠在骤骑大将军韩暹的膘骑将军府下。
关西政权军制,唯有出兵大战,才设将军大将军、护军大将、司马,共统大军。其中,护军大将类似后世政委,将军类似后世全军主帅,司马则类似后世全军总参谋。
如今,刘呆未设置护军大将、将军,却偏偏率先晋封郭嘉为讨贼司马。如此以来,这镇守关西要塞的十二大军,名义上等同全部归郭嘉一人统帅。虽然仅仅是“名义上。”但是亦可以看出刘皋将数月前还是一名白身的郭嘉,拔高到什么程度。
即便是郭嘉本人,也为刘皋这一道任命,震惊的张开嘴,久久不能合上。
群臣震惊刘最对郭嘉逾制拔高之余,类如刘晔、陈群等人,心头又突然腾起一个希望:“陛下常将我与郭嘉并称,难道有朝一日,我也会被陛下突然重用么?”
暂且将视角从长安古城收回。
真实历史上献策剿杀吕布的郭嘉,被刘呆委以重任的同一日。太行山山谷中却又突起大变。尚在长安的郭嘉,却是不知,等他入驻晋阳城时,迎接他的将是一个局势颓衰到何种程度的烂摊子!
不管怎么说,这个时空中,郭嘉、吕布这对宿怨,剧烈碰撞时间,却是足足提前四五年。
青龙二年四月二十七日。
太行山,上艾县城。
初,吕布、田壮兵分两路,一路直攻井陛山谷,一路溯浮沱河而上,准备合攻上艾县城。由于田丰谋划许久,无论是吕布还是田壮,皆是一切进展顺利,主军迅向前推进。
连续数阵快破袭西山军后,吕布、田丰不免有些轻视张牛角,以为西山贼根本不足为惧,他们真正的敌人。应是承载着赫赫威名的并州兵卒。
吕布帐下兵卒虽然尽是袁绍提供的翼州兵卒,但是一是因为汉世间燕赵豪杰本就素产强卒,二是因为吕布逃离长安时,他帐下部曲亲信,皆随他远走南阳郡,吕布此时并不算是孤家寡人。
依借这一批中上层军官,能战兵卒,吕布组建起属于自己的军队,那自然是分分秒秒的事。亦是因此,吕布新组建的部伍,其实并不弱于他在长安率领的凉州、河内、并州混编军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