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炉子张七
张七排行最小,看张二爷撒网,张四坐街卖瓜子,心里很是着急,琢磨着要有个营生,一时村头“膨”地震天动地的响了一声,村人有的拿着玉米,有的舀一碗米,赶去爆米花,爆米花师傅接过村人的大米,收一角五分钱,把米倒进了锅子里,撒一点糖精,合上盖子,一手拉着风箱,火苗随着风箱的呼哧声,一跳一窜的红起来,另一只手摇着手柄将一个橄榄球状的锅子转动起来,约摸一刻钟后,停火将锅子套在一个网状的麻袋上,裹好袋口,拿起扳手将盖子一拧一撬,“嘭”的一声巨响,白烟弥漫,变魔术似的,一碗米变成一筐白花花的米花了,香脆可口,煞是可爱,排队的人从早到晚,争先恐后,生意挺好,张七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喜上眉梢,二话不说,死缠硬磨,将来人拜为师傅,从张二和张四哥手里借了些钱,随师傅游走月余,回来时扛着炉子,锅子,风箱,在村头免费爆米花一天,喜得村人又排起了长队,很是荣宗耀祖了一把,从此农闲时,张七也经常外出,走街串巷,四邻八村,风尘仆仆,震天动地地干起了自己的营生,张七媳妇年轻,爱打扮,衣服也抻展了,脸上抹的油多,也舒展了。
一条扁担宋捣蛋
宋家在张庄也是大姓大户人家,在与张、王、袁三姓的生存竞争中,既无匠人,也无商人,只是多出了几个当兵的,父亲当兵回来后有两个在县乡两级农机站当工人,脱了农民的身份,吃上了公粮,与我同辈当兵回来的三个,因没有招工指标,跳不出农村,自谋出路,好在出门在外,有了些见识,堂兄弟三个每人一条扁担,前后吊两个筐,走在农家小路上,收农家土鸡蛋,然后扒火车,将鸡蛋卖到银川,生意虽小,但薄利多销,且兄弟三人团结心齐,一起上阵,也避免了地痞流氓的欺侮,村人问起生意如何,他们三讳莫如深,说辛苦挣个饭钱,没啥利,显然不愿意别人抢了他们的生意,五六年后,三家一起盖了新房,又从银川拉回来一些旧家具,都是农村没有的新式样,什么五斗柜,带着镜子的梳妆台,村人纷纷请木匠仿照打造,又过两年抱回来黑白电视,虽是旧的,但里面有人影有声音,引得村人纷纷前来观看称奇,差点挤破屋子,哥三个在村里的形象高大了许多。
农村就是这样简单,凭一双勤劳的手,凭一张会说的嘴,凭一杆秤,凭一张网,也能简简单单的生活下去。
诸葛亮在写给他8岁儿子诸葛瞻的《诫子书》中提到:“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其意思就是,不追求名利,生活简单朴素,才能显示出自己的志趣;不追求热闹,心境安宁清静,才能达到远大目标。然而又有几人真的能做到“淡泊名利”?在《红楼梦》的开篇中有这样一句话:“人人都说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凡是将名利看得很重的人,必将被名利所困扰。在我们的生活中,有不少这样的人,名利没有得到时,处心积虑想得到,得到后,还要算尽机关,如履薄冰,恐怕一个错误将会名利丢失。弄得自己身心憔悴。其实,人生无常,花朵更不会开百日,总有凋零的那一天。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淡泊名利说的容易,但是做起来难。儒家大师朱熹也曾感叹道:“世上无如人陷欲,几人到此误平生。”笔者所讲的是一种对名利的“量度”而追。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人在世上,不过是一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过客。名与利都是过眼云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一生为名利所累,实在是本末倒置。而淡泊是一种豁达的心态,是一种明悟的感觉。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是一种淡泊。但是淡泊并不是逃避现实,而是在工作中,多一分清醒,多一分思考。人生在世,都不会一帆风顺,须知有失就有得,有付出就会有回报,明白其中道理自然心境宽阔。所以,淡泊名利是一种境界,淡定人生是一种超脱。而名利本来没有好坏,适时以用,量度而追。有道是:“名利高寒阁,冷暖只自知。”追逐名利的过程中,有多少辛酸和幸福只有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