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太监立即迎上前来,他的名字唤做汪直。
由于王诚成为新任的东厂督公,最近事情实在太多,抽不出身再来乾清宫。
而且执掌东厂这种身份来讲,也不可能一直陪在朱棣身边鞍前马后了,他有更重要的职责去办。
自从王振倒台被清算以来,东厂衙门基本都被那些清算阉党的狂热士子们拆干净了,想要重建起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字面意义上的重建衙门还是最简单的,主要是招人很难,现在这种时候,没有几个人愿意来东厂干活。
毕竟,这个衙门比起锦衣卫更是臭名昭着,王诚挑选人手也是有讲究的,所以进展十分缓慢。
除此以外,正统一朝及以前东厂历任督公留下的卷宗也都被焚毁殆尽,几乎找不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现在的东厂,连北京城都要重新去一点一点的摸索,更别提像王振时期那样监察天下了,还有很漫长的路要走。
简言之,王诚可是有得忙了。
小太监汪直年岁不大,但是因为处事机警,被王诚留在乾清宫收作干儿子。
如今王诚由于东厂事务繁忙抽不开身,便叫王直协助司设监掌印曹吉祥,暂领乾清宫事务。
之所以叫暂领,那是因为乾清宫牌子虽然官位不大,但却能直达天听,如此重要的职位,王诚肯定是要自己留着的。
防止内廷突然出现什么变故,因为不是乾清宫牌子的王诚,不能再直入大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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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机灵的小太监汪直,朱棣也算是比较满意。
反倒是比较老牌的大裆曹吉祥,现在愈发的和汪直显现出差距来了,朱棣是越来越不喜欢任用他了。
曹吉祥捧来一沓本子,憨厚笑道:“陛下,这都是上奏关于禅让大典之事的奏本,奴婢都给您整理好了。”
“行,扔这儿吧。”朱棣随手拿起一个,看了两眼,便甩到一旁,说道:“除了群起反对以外,他们还有什么动静?”
曹吉祥说道:“最近朝臣们都是群起反对,要不要,把这事儿再拖一段时日,待风波过去后,再行禅让大典?”
“嗯?”朱棣闻言,顿时冷冷看过去。
曹吉祥心下一惊,自知说错了话,连忙伏跪在地。
“陛下息怒,奴婢不该说的。”
“朕该怎么做事,是你一个太监应该指手画脚的吗?”朱棣觉得有些好笑,双手环胸,冷冷道:
“你以为你是王诚吗?”
“你以为朕不知道该什么举行禅位大典,需要你在这给朕丢人现眼?”
汪直一旁听着,看似是畏惧不已,实际上心里是乐开了花。
曹吉祥这个老东西,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如此的不会说话,只怕就连王诚也不敢这么去劝,他却劝上了。
皇帝正在朝会憋了一肚子气,不朝他撒朝谁撒?
朱棣骂了两句,摆手道:“滚吧,这几天别让朕再看见你。”
曹吉祥如蒙大赦般的退了出去,汪直则是站起身,开始默默拾起地上被朱棣扫落的奏本,再一一归类放好。
朱棣站在窗檐边上,想了一会儿,忽然说道:“汪直,朕给你个差,办好了有赏。”
汪直知道机会来了,连忙躬身,做附耳倾听的姿态。
朱棣负手而立,眼眸紧紧盯着窗外的天空,缓声说道:“你去传话,就说朕欲开京察,让在京官员,各自考量为官任期的作为,回报于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