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想我匡扶什么汉室啊,这几年我一直在观察,这大汉已经病入膏肓了,这刘家的皇权和士人想要的相权已经无法调和,只能推倒重建了。
你恐怕想不到,几年后马上要爆发的那场黄巾之乱,背后的黑手居然是党人,别看这群党人嘴上喊着忠君爱国,可为了能够解除党锢,这帮王八蛋不惜祸乱天下,挑起民乱。
可笑那张角,一心妄图修道成仙,服错丹药伤了身体,居然就信了党人专门为他剖制的谶纬之图。以为推翻了汉室,另立了黄天,他就可以得道成仙。却不知道那引导他获得谶纬之图的唐周,根本就是党人的死间。
再说那皇帝刘宏,不但昏庸无道,卖官鬻爵,居然还给狗带上了进贤冠,笑称狗官,如此赤裸裸打脸羞辱士人,还想士人忠于汉室?他死后的谥号是什么?汉灵帝!乱而不损曰灵,也就是士人不敢造反,只敢暗戳戳搞事情,否则早弄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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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絮叨叨这么多也不知道老师你烦了没有,不过这些话我也就只能在你这说说,我闷在心里这么久,今天说出来,畅快多了,您就多担待吧。
明天我就北上了,江东经营了这么久,根基已经差不多了。这次北上,除了提前在北方多布局些人脉以外,还要想办法,提前收些武将回来,以便尽快结束这乱世。
至于我那师兄徐璆,老师你就放心吧,有徒儿在,自然会护他周全的。”
丁宽将酒都泼洒在地上,站起身来,收拾好东西。重新恭恭敬敬的在墓前叩了三个头,转身离去。
第二天一早,海西城外五里亭。大队人马已经整顿好,准备出发。
丁宽北上,所带物资人员甚多,为了保障路上安全,不仅带了五十丹阳私兵,还有二三十门客游侠随行。众人已在路边等候,丁宽在亭中与家人道别。
送行之人,为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儒生,身后跟着一位雍容妇人和一个妙龄少妇,二人怀中各抱着一个婴儿。这是丁宽的岳父岳母和妻儿子女。
丁宽魂穿附身的这具身体本是扬州丹阳人,也叫丁宽。父亲早亡,却为他提前定好了亲事,岳父就是这中年儒生海西郑旻,而岳母娘家就是海西徐氏,丁宽也是凭借这层关系才得以拜入徐淑门下。
郑旻看到天边的太阳已经高高升起,就拉着丁宽最后叮嘱道“子厚(丁宽字),时间不早,这就出发吧。阿蓉和两个孩子你不必担心,再让他们在此住半年,等孩子周岁,自会安排送他们回丹阳。游历天下,山高路远,你自己万事小心。”
丁宽向郑旻深行一礼“老师,我此行准备周全,随从众多,您不必担心,也要保重身体,学馆之事,不要过于操劳。”丁宽幼年时最先是拜了郑旻为老师,后来再拜徐淑,大家都习惯了,成婚之后也未改口。
又转向岳母和妻子行了一礼“孩子就辛苦外姑与细君了。”撇了一眼两个婴孩,转身大步出亭。
等丁宽带着队伍走远,郑旻转身对着妻女却语带埋怨,“你说这子厚,怎么就急急要去北方游历哪?哪怕再等半年,待孩子满周岁也好。”
郑夫人却不给面子“你还来说子厚,可记得当年你去郡中为吏之时,阿蓉也不过刚刚三月?阿蓉,你该知道,大丈夫当以天下为任,不可留连儿女情长。”
郑蓉语带骄傲,“若非为照顾我们母子,夫君去年就要出发游历天下了,多得一载,我心已足,自会养好儿女,以免夫君后顾之忧。夫君虽因党锢之祸不得进仕,却是满腹经纶,此去中原,定会名传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