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战战兢兢地应承后。陈默一掌击向身旁地树干。大树震颤着发出哀鸣。树上栖息地鸟雀受惊扑打着翅膀四方逃散。陈默大声喝令:“开始数!”尾音还没落。他人已在数丈开外。悄无声息地从东南方往木屋潜去。
鸟雀惊飞以及陈默的声音顺利吸引了卷卷和球球的注意,两人一边往那里赶一边小声交谈。
“他不是一个人?”球球惊讶现在的陈默被两方人马追捕,在江湖上也没有名气,为人又太过冷漠,好像谁都欠了他几十万两银子一样,能有什人愿意与之为伍?
卷卷轻哼一声:“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洗剑阁的人背后捣鬼是一流,真刀真枪打起来全是废物。”
球球摇头,卷卷最大的缺点就是轻敌,她忘了玄机楼一役地狼狈了?不过他不用反驳惹她发火,因为有他在她身边。
“四十八……四十九……五十。”恐惧中大夫好容易挨到五十声数完,事实上陈默一离开他就想掉头逃走,但他总错觉陈默冷冰冰的眼睛就在不远处偷偷盯着他。再加上阴狠笃定地威胁犹在耳畔,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数下去。
大夫用力一拽,活结绑缚的树枝依次被拉低又弹起,从东至西上下震颤,仿佛刚有一名轻功蹩脚的人踏枝而去。已追近的球球冲后面地卷卷道:“一人没有出林子,往西边逃窜,另一人脚步沉重,正往林外跑。”
卷卷蹙眉:“陈默和那两个笨蛋一番恶斗,必然受了重伤,往林外逃地人也可能是他。分头追。”
球球点头:“我追林子里的,你自己多小心。”
两道身影刷一下散开,往不同方向疾奔,而陈默已离木屋不远,其实他心里也没底,一月杀究竟来了多少人,他简单地布置又能引开几个,生死难料,但他绝不会自己逃!大不了就是和她共赴黄泉。整个房子噼噼啪啪地燃烧着。陈默看到木屋的一瞬心痛和感激相互冲撞,心痛地是淼淼恐怕凶多吉少,感激的是上苍调开了所有杀手,或许还来得及!他两把从井中拽上一桶水,从头浇到脚,顾不得衣衫没有尽湿,合身屏息撞进烈火中,房内浓烟滚滚,能见度极低,好在木屋不大。而他还算及时,屋顶烧残地框架横梁未曾砸下来。
淼淼蜷缩在正中间已然昏迷。她手中紧紧攥着两块火石,旁边的地面上是清晰的血痕,从床畔到矮桌,从矮桌到北墙,又从北墙延伸到正中间。陈默骤然明白了这把火究竟是谁放地。为谁而放……他双目赤红,紧紧抱住她身体的同时。几滴眼泪接连砸落在她的衣襟上。他狠狠抹了一把,用外裳将淼淼整个人包住。从撞进来的破洞中跃出去,现在没有时间留给他感动、后悔、愧疚。一月杀的人随时可能去而复返,接下来等待他们的是逃亡,真正的逃亡,终点在哪里,他……已决定。
十天后,原华国蓝暗主府邸前,一名身着黑色斗篷的落拓男子抱着一名昏迷不醒的女子叩响大门地铜环。比起十日前,陈默削瘦得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他静等了片刻,无人应门,再叩,依旧安静得让人心慌。他抬头看了看门“自作孽不可活。”他早想到会是这样……
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他绕到后墙跃入院中,整个蓝府空空荡荡,连一个洒扫的家奴都没有留下。
淼淼自被救出后,一直在昏迷,昏迷中唯一的反应是咳嗽,咳出许多血,人却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片刻。陈默每到一处城镇,总会在夜半闯进当地的医馆,强迫大夫为淼淼诊视,天下如风不留、江重重那样的神医可与而不可求,他没有那么好的命碰到,只能抢了店中最好的人参替淼淼吊住这一口气。
一月杀仍旧在追杀他,逃到蓝府,他已经精疲力竭。巨大的压力、危机与巨大的悲痛时刻折磨着他地神经,他能撑下来,是因为淼淼,也是为她,他可以向楚笑幽低头,只要笑幽能让风不留或江重重救救她,找回她在天门山时明媚的笑颜他甘愿付出所有来交换,至于他自己将要面对什么,他根本连考虑都觉得是浪费精神,若他死能换回淼淼地命,他死亦欣慰。可现在,不是笑幽不救,而是他根本找不到洗剑阁的人。
天门山自不必提,玄机楼关闭,他知道的所有暗桩,一部分死尽,一部分全数迁移,就连三大暗主为小心起见也销声匿迹,而这一切他无法怪任何人,洗剑阁沉入水底,皆因他出卖……烧伤的脸颊轻声道:“我还没放弃,所以你也不能放弃。”语落,他将她环得更紧些,遥遥望着羽国的方向,起码还有两个人能找到楚笑幽,一个在边关,一个在丹露城。(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