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天后,瑞王府破天荒送进宫一封奏折:“上策——通婚,下策——杀尽。”
通婚?云意衍看着那两个字愣住,他和他竟然想到了一处,将尧今人彻底变成羽国的子民,同化他们地风俗、信仰、血液,将尧今两个字彻底抹杀,而尧奴们则感恩戴德为羽国开辟最西边千里荒原……可这折子送来的时机未免把握得太巧,好似在帮他坚定决心一样,真的是英雄所见略同,还是云意初无形中引领他走到这里?没人能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整个上午他都在小心权衡,如果其中藏着陷阱会在哪个阶段?他静静将所有步骤反复推演数次,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可行。
朝议,争执,拍板,下旨,出乎寻常的顺利,百官所争论的无非关于后续步骤的跟进与实施,云意初
笑:“时机……到了。”
是夜范炊生书房的烛火长明未熄,清晨他携前朝名家书法一卷再次登临瑞王府,与此同时,亲自潜入范府书的紫竹带着三张皱巴巴差点被烧毁的书稿急奔回九华宫,当他颤抖着将纸页递给羽帝时,羽帝闭目颓然坐倒在软榻上,他赌对了……只有天知道他这一次多想赌输!
纸页被攥得潮湿,羽帝迟迟不敢展开来看,紫竹重重跪地道:“当属下求您,别管了!什么都别管了!属下向您誓会护新帝周全。”
“论天分,论狠辣,衍儿比不过初儿……衍儿地性命谁都无法从你眼前取走,可初儿要夺的是皇位,你斗不过局势。”羽帝缓缓抬手,紫绣不顾尊卑一把拽住,羽帝笑道:“即使不看我也只剩一个多月可活,我都不在意了,你又何必执着呢?紫竹,放手。”范炊生苍劲的手书一行行映入眼帘,文章虽残缺不全,但羽帝只看一页便知道手中握的是篇什么东西——布告天下的讨伐檄文,言辞犀利澎湃,旁引辅证,直指云意衍毒害威逼亲父退位,勾结尧今皇族余孽,谋害前太子……林林总总七八条大罪,条条天理难容。文辞精彩,执笔的人更精彩,云意初连范炊生都能说服何况懵懵懂懂的年轻后生、普通百姓!而朝中那些人尖子即使看透也只会屈从于更强大的一方。恐怕配合讨伐檄文还有一系列他没抓到但猜得到的物证、人证,云意初敢做就绝不会留给云意衍任何翻身的余地。
“不愧留着云家地血,够狠!够毒!尧奴脱籍……一石二鸟,钓范炊生上钩,又给衍儿日后挖下一个深坑,我死后尸身必定带有剧毒,无论被谁故意揭破,衍儿就是有一百万张嘴都辩不过……”羽帝一口黑血喷在紫绣左肩,紫绣呆呆望着羽帝,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风不留临走千叮万嘱要羽帝保持平和心情,不可过喜,不可动怒,不可忧思,不可伤情,但身处宫内怎么可能做到!?
“这样的儿子不值得您容忍!他竟然……竟然要利用生父之死栽赃逼迫兄弟,无耻之极!陛下动手吧!范炊生今日去瑞王府必将檄文藏于书画中交给他,趁着还未散播到军中、民间,先制人还来得及!”
书页轻飘飘滑落在羽帝脚边,“利用……无耻,呵呵,我利用沉雪阻止他又何尝不无耻,他没错,他只是在效仿我这个失败的父亲而已。不要再说什么先制人……衍儿和初儿斗了这么多年未曾落下风,可惜只错了一件事便足够致命,他不该……不该让初儿去无水关!三方大营五十万兵马,如今的初儿不需虎符,一纸檄文足够让他们拼死效力。”羽帝暴出一阵剧咳,紫绣连忙点了他几处穴道,羽帝拽住紫竹的手喘息着:“不要告诉衍儿,去查查楚笑幽现在在什么地方。”
紫绣神色复杂:“楚笑幽伤势反复,仍旧滞留在玉茶镇。”
“好……好……你去……立刻出,将楚笑幽秘密带来上津,不容有失。”
带来?不是抓来?紫竹盯着羽帝,羽帝点头:“对,带来。”
紫竹垂头哽咽:“属下遵命!您千万保重,无论如何要撑到属下回来。”羽帝地意思,他懂了……
玉茶镇,江重重一边瞪着笑幽一边诊脉,笑幽撇嘴问:“阿重,你那能苦死玉皇大帝的汤药我得喝到什么时候?”
“哼,自作自受。”
笑幽低声嘟囔:“小心眼地男人,不就前段睡得少点么,又没和人动手,又没再受内伤,你该不会在借机会整我吧。”
江重重丢开她手腕眉目倒竖:“只是睡得少点?三天两头飞来的信使当我没看见?你知不知道康健地人劳神过度都会一病不起,何况你这副半死不活的身体,云意初走时就该把你扔上马,这几个月地修养纯粹白费。”
“我错了行吗?你就是端一满碗黄莲来我都不再嗦了行吗?江大神医您辛苦了,早些安寝,不送不送。”笑幽倒向靠枕,突然听到一把由雄浑内力送近的声音——“在下紫竹求见楚阁主!”
笑幽和江重重一惊,紫竹?!求见?!
笑幽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她隐隐预感云意初那边出了大事。紫竹又喊了一遍,笑幽翻身下床快速吩咐:“~~替我更衣,清和,调集所有人将宅院整个包围,阿重,传书妖精,问他可是上津有变?先不要提紫绣。静——”她从床头小箱子里摸出两只玉瓶:“这是塔门送我傍身的玩意儿,绿色的你现在就撒到前厅,待液体彻底蒸后给岚归个讯号,如果紫竹出手再打开第二瓶,岚归你去迎紫竹,收到讯号引他入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