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身体状况差的厉害,还中了慢性毒,但剑心依旧坚持要亲自前来。
简直跟雪代巴一样固执。
其实真要说的话,剑心,巴,还有外面躺着的老人,都是固执的人。
他们认准了自己的目标,便会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这本没有错,但就如老人对巴说过的,越是激烈的感情,就越不容易控制。
都说时代在变,其实变的是人。
也许一觉醒来,正确就会变成错误,善良就会变成邪恶。
这个时代的人们,无时无刻不再接受着这样的冲击,若非穿越来到此时,恐怕泰平也无法体会。
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粗鄙不堪的谎言却成了公理。
这是西方列强在东方肆意妄为的时代,血与泪早就布满了整个世界。
或许历史课本上会说,这一切促进了东西方文化的交流,是全球工业化的重要推动力。
但泰平并不喜欢。
能安稳的坐着,研究这既不能当吃,也不能当喝的历史,都是先辈们一条人命,一条人命死出来的啊!
狗屁的推动力。
要泰平说,爱就是爱,恨就是恨,仇就是仇,怨就是怨!
所以,他选择秉承飞天御剑流的宗旨,纵横在天地之间,超越国家民族的局限,去为一切善良的人们而挥剑!
而现在,另一位飞天御剑流的传人出现了。
绯村剑心面色苍白,气喘吁吁的穿越树林,肩上扛着一个带面罩的男人,身后还拖有一个肥硕无比的身影。
躺在地上的老人瞪大了眼睛。
那是本以为死掉的阿福和愚蠢。
但为什么……?
“我在紧急关头拉了他们一把,还好你们用的火药威力并不是很大,才侥幸成功……不过他们的伤势颇重,随时死掉也不奇怪。”泰平耸耸肩膀道:“起码目前看来,你不用去地狱找他们了。”
老人的浑身都在打摆子,最后化成了两个字:“承情!”
泰平有点无语。
明明是他把对方打的半死,此刻却还被感谢,这些人还真是古怪。
但这也轮不到他来操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不能因为跟自己的不同就要去强行改变。
人啊,按照自己的想法活,只要不打扰别人,怎样都行。
而且现在最重要的,可不是暗乃武,而是那对夫妻。
剑心看着巴,巴也看着剑心。
良久之后,作为男人的剑心率先开口了。
他递出手中的剑,痛苦不已的说道:“请……杀了我吧。”
巴的眼泪,再一次喷涌而出。
好不容易恢复了视觉和听觉,听到看到的却是如此恬不知耻的一句话。
真是不能忍!
泰平一脚就踹了上去,本就伤势颇重的剑心直接就栽倒在地,吃了一嘴的雪。
“泰平哥?”剑心趴在地上,想要起身却被某人毫不客气的一脚踩在了身上。
昔日威风凛凛,能让小儿止哭的刽子手拔刀斋,此刻在只能在雪地里打滚,泥浆满身,狼狈不堪。
“真是个傻瓜!”泰平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死了,巴也无法独活啊!”
“怎么会,明明我是……她的仇人才对。”
杀死了对方的未婚夫,此等大仇,非是要手刃仇人,才能解心头之恨吧?
“所以要让巴亲手杀了你?这样就是顺了她的意吗?”泰平拽着剑心的一头红发,将他的脸从雪地里拉起,指着巴说道:“但大仇得报不该大快人心吗,那巴现在的模样又是为何?”
巴在哭,虽然无声,但眼泪却如溪水般不停的流下,从尖尖的下巴上滑落,一颗颗的砸在雪地之上,摔的粉碎。
剑心觉得心中传来一阵剧痛,比现在身体上的痛苦还要厉害千万倍。
他,喜欢看她笑的样子。
但他却总是将她弄哭。
曾经是,现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