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即将被黑衣人踩扁,那边李承运忽的惊呼起来,“皇爷!”
小月以为老狐狸再一次诈尸了,抬眼望去,却只见老狐狸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在原地,只是胸口突然血如泉涌——死了还能喷血,不知算不算是诈尸的一种?
黑衣人顿时慌了,立刻回身重又将老狐狸围起来,有些白痴开始要为老狐狸点穴止血,还有些白痴撕下身上的布条要为老狐狸止血。可是死人身上的穴位又怎会运作,又怎会有什么血小板凝结而止血
当然以前小月也认为死人是不会再流血了的。
现在,老狐狸的血依旧流无止尽,名副其实地“流无止尽”——止都止不住!
李承运一脸的痛心和慌乱,甚至于放下他刚刚还心心念念的那只黑布鞋。他片刻不停地责骂那群人是蠢货,笨人!其实他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此刻也不过是在借此宣泄自己心目中的愤懑和不安。
隐来则一个劲地摇头,做叹息状,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的神情,频频地点头,再摇头。
这无疑让小月和闻人十分抓狂——因为眼下的情势,她们不能够开口去问隐来,但是一个秘密就在眼前很想知道却不能知道的感觉是很挠心的,尤其是小月和闻人这样身在险中还要自得其乐的人。狸那边一直站在那里跟木头似的莫问,眼睛一直盯着老狐狸,此刻忽然恭敬地凑在了李承运的耳边,低低地说了句什么,李承运勃然大怒,“你说的可是真的?”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想知道究竟说的什么是真的。
莫问又答了句什么,可他的声音低沉,显然不如李承运那么浑厚。有穿透力。
小月只能见到李承运的脸色越来越差,极端地愤怒在脸上炸开了便成了猪肝色,双手也气得发抖。
在这个时候。君墨捏了小月一把。
这么多年地默契了。只需看他一眼。小月就醒悟了。当务之急。不应该是继续看热闹。而是趁机跑路。
小月攥紧了手里地黑布鞋。拼命地给闻人使眼色。沟通了半天。结果连苏落枕都给吸引过来了。两人都睁着眼傻乎乎地看着小月眼睛眨得快失明。
等到闻人总算是恍然大悟小月是在说什么了。她却在那边无所谓地摇摇头。又频频以大拇指示意。苏落枕也跟着有样学样地伸出大拇指。都是一副十分信任她地模样。
小月翻翻白眼。这两个笨蛋。莫不是以为她地**术可以迷翻一片人?瞧隐来反应多快。马上就做好了随时跑路地准备。身子已经微微弓起。一脚在前。一脚在后。多么标势!
君墨又在她手心轻点了一点。小月赶紧开始比手画脚。但是太激动。幅度过大。一脚踩到一根干枯地树枝。“劈啪”一声清脆地响。在一片宁静中尤为明显……
小月顿时整个人都僵掉,再僵硬地转回头,虽然抱着希望——但这么点距离还能不被发现,那莫问他们就真是白痴木丛之前,只是还未确定敌人行踪之前,他也没有再做进一步地行动。
其实小月这时候还抽空幻想了一下自己是魔法师什么的,放出一只鸽子。混淆下莫问的视线也是不错的。
于是小月幽灵似的脸慢慢从灌木丛升起,出现了模糊傻掉的笑容,而莫问乍一见到小月的面孔。便是一愣,然后条件反射般地就是将视线生生地拉离。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的就是莫问这样的人。
就这么一愣神地时间,闻人和苏落枕这两只迟钝的也总算反应了过来。此时黑衣人已经一起紧跟在莫问身后一齐涌上来,一个个都是苦大仇深的表情。一模一样愤恨的眼神,好像见到了杀父仇人。
小月的手还安然地放在君墨的手里,此刻也不去想逃不逃得掉,拔腿就带着君墨往树,闻人和苏落枕两个会武的就忙着阻挡黑衣人的进攻,好在莫问没动。
莫问还保持着先前的那个姿势,愣了一会,发现所有黑衣人都冲上来了,他居然返身往回跑,到了李承运和老狐狸地尸体旁作守护神。
苏落枕一声长啸,一匹如云的骏马远远就奔了过来,一看便是千里良驹,没多久已经离得近了。苏落枕一手拎一个,把君墨和小月不客气地先丢上了马,奔得剧烈的白马嘶鸣着漂移了下,急速拐了个弯,继续保持速度朝前狂奔。
闻人携着隐来先行,一边忙不迭地抱怨,“你看你看,不学轻功就要劳累我!”
苏落枕断后,那些黑衣人在他手下都过不了几招,他跟玩儿似的就挡住了所有人,看白马和闻人都有一段距离了,这才撤手不再与黑衣人们缠斗,足下发力往前追去。
黑衣人刚要追上去,就被李承运给叫住了,“都别追丝算计,可他嘴里却说道,“皇爷的事要紧!”
看着小月等人离开的背影,莫问自己都没有察觉地,脸色突然黯淡了几分,忍不住问道,“老师,为何不追了?她不是……”
李承运只以为莫问脸色突然的变化是因为皇爷,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淡淡道,“那个,什么救世凤灵根本就是无稽之谈,皇爷寻子心切才会上了他的当,她不过是个女子,能翻出什么天来?此事不必再提。”
莫问忧心忡忡地扫了他们离开的方向一眼,如果不是因为留着他们还有别的计划,老师有怎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