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乱七八糟的?”周利贞面色大变,打断道:“宰德的事儿,本官知道了,你让他先等一会儿。”
“是。”
那下人领命而去。
崔耕一听这二位的对话,就知道,周利贞和宰德的关系简单不了。想想也不奇怪,周利贞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先投靠武三思,后投靠韦后,后来又投靠太平公主,最后阴差阳错才成为自己的手下
这家伙身处扬州这膏腴之地,不大把的往家里划拉银子反而不正常了。
而宰德是广州最大的胡商,周立贞能没打过他的秋风?这二人的行贿、受贿,究竟是谁主动的,那可难说得很呢!
当然了,崔耕现在也懒得管周利贞的破事儿。
他轻笑一声,道:“怎么?周刺史和宰德很熟?”
“不熟……不,不是跟熟……我们……也……也有点联系……”
崔耕没当回事儿,周利贞可受不了啊!要知道,崔耕那是能跟大唐天子李隆基分庭抗礼的存在,麾下数十万精锐,跺一脚天下震动!
杀个周利贞,那跟碾死个蚂蚁的难度差不了多少。
更何况,在多年前,周利贞受武三思之命暗杀过崔耕!更何况周利贞的屁股极其不干净,一查一个准!
此时此刻,崔耕清淡的话语在周利贞听来,却是意味深长,暗含杀机!
噗通!
周利贞终于忍不住了,跪倒在地,道:“微臣死罪!死罪啊!往昔我和那宰德过从甚密,收了他不少贿赂,也为他行了不少方便。但是,某对越王的一片忠心可鉴日月,我……我以前,确实不知道,此人狼子野心,竟然想对您不利啊!”
“行了,起来吧。本王又没怪你。”
“您……您真不怪我?”周利贞将信将疑。
崔耕道:“当然不怪你。而且,我告诉你,这次再见了那宰德,你不但要和以前一样,而且要变本加厉,竹杠敲的越响越好!”
“微臣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什么不敢?你以为本王在说反话?”崔耕循循善诱,道:“咱们之前,说要如何对付宰德来着?”
“呃……引蛇出洞!”
“对,引蛇出洞!但是,你若是不敲竹杠,又怎么能打草惊蛇呢?”
“敲竹杠?打草惊蛇?”
周利贞人品不好,却不是不聪明。
他马上就恍然大悟,道;“您虽然是秘密来广州,但是萨福万在端州出事的事儿,恐怕瞒不了那宰德。他只是不知道,萨福万对您说了多少,有没有把他供出来!所以,这才着急来见我,看看我的口风。所以……我得奉旨敲竹杠,逼得他……狗急跳墙?!”
崔耕笑道:“正是如此,若知道本王在此,那宰德可不敢硬抗,只能是团结广州胡人,与本王软抵抗,那颗就难办了。但若是你周刺史负责此事……他说不定他以为,这广州有可乘之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