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叔仅仅是晕倒,不过很明显,这只是无穷后患的开始。
七天,从楼上掉下来,我昏迷了整整七天,毫无疑问的寒叔已经守了我整整七天。
“衣不解带,心力交瘁”,这是我对寒叔昏迷的初步判断,把他从地上扶起来的时候,我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体的冰凉,如果不是还有微弱的心跳和呼吸,我一定会以为他已经死掉了。
医院,唯一的去处只能是医院,尽管医院是我最憎恨最讨厌的地方。
煤矿山有专门的医院,那是为了应付层出不穷的煤窑事故而专门开设的,距离我们的出租屋不远,估计,应该,大概,瘦弱的我可以把寒叔背过去。
顾不得多想,我手忙脚乱的把寒叔往背上拉,可是我完全忘记了自己不只是个瘦弱的女孩,还从三楼上掉下来被医院断定为“没救”而且还在床上躺了整整七天。
现在的我,不但全身酸痛还手脚僵硬,就扶人背人那么几个简简单单的动作,我都做得生硬之极,身上的骨节发出一连串的“咔咔”声,如同严重生锈的机器人,更像……
传说中刚刚从棺材里爬出来僵尸。
费气扒力把寒叔弄到背上,强烈的眩晕袭来,寒叔那冰凉的身体重若泰山,啪唧一下就把我给压趴了,两个人摔成一堆,我只觉得眼前发黑,差点就晕了过去。
一直以来,我都心安理得的躲藏在寒叔地保护之下,从来就没有在意自己要有什么力量,可是现在,我对自己的无力和软弱是那么的憎恨。
就算天塌了,叔也会给我撑着,可是如果叔倒下,谁又来给他撑着?
挣扎着爬起来。我想哭。可是。眼睛又干又涩。泪根本就流不出来。
对了。打电话。这可是现代社会。高科技地东西不用。简直笨蛋……
我手忙脚乱地去找手机。自己地不在。也许从楼上掉下来摔坏了。寒叔地倒是在身上。见鬼地是没电。天晓得他是不是守我七天寸步不离。手机地存电全部耗光了。
自己背人背不动。打电话行不通。剩下地办法就只有求助。找邻居求助。房东住在对门。现在是晚上。应该在家。找他帮忙去。
“砰砰砰”。有人拍门。我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就是欣喜若狂。这时候不管是何方来客。对我而言都是救星。
不要猫命地冲向房门。一路上踢翻两个凳子碰掉四个碗还在门框上撞了那么一下。顾不得痛也感觉不到痛。满当当塞在心里占据整个思维地念头。就是尽快地打开门让门外地人帮忙把寒叔送到医院去。
“我说老刘,你真的不能怎么玩,人死不能复生,你就是再舍不得也不能就这么把死人放我房子里守着,都是出门在外,这他妈的有多晦气你不是不知道……”